情十分舒爽,邊走邊哼著小曲兒,剛到夏府門口,鬼奴便對他說,“小王爺,工匠等你呢。”
夏清書心說什麼工匠呀,就見趙小春揹著一捆木柴走了出來,朝他笑道,“巧啊。”
夏清書瞪大眼睛,“……你怎地來了。”
趙小春嘿嘿一笑,“我來劈柴啊。”
說罷顛了顛肩上的柴,拉起夏清書的手,將斧子塞進他的手心,末了還在他手背拍了一把。
“這斧子挺沉的你握住了,可別砸了腳。”
夏清書看著她走出老遠,一拐彎抬腿就跑了,忽地回過神來,大呼不好,衝進書房,發現書本筆墨落了一地,自己最愛的那張紫欒神木書桌桌面已經沒有了,四條腿還孤零零立在地上。
夏清書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手一滑,嗙一下斧背就砸腳了。
重凌剛把殿侍的事務全部交代給巖罄,就見夏府的鬼奴跑來,滿頭是汗地道,“凌殿下,小王爺讓奴才傳個話兒,他方才將寒冰桌角一併帶出殿了,現在受了點傷不能動,要請三天假,三日之後必將桌角奉還。”
重凌這才想起自己方才把寶貝要命的寒冰桌子給掰了,頓時心一抽,加之巖罄又在一旁看著,重凌拉不下臉來點頭,只得忍痛牙咬,一擺手道,“……罷了!一張桌子而已,不必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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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哎~果然沒人看~
☆、歡喜第三章(完)
月上枝頭,地府一片血色,氣溫驟降,井水結了冰。
重凌說的一點沒錯,殿侍辛苦,每一個冤魂的死因經過都要記得詳細清楚,這文書才寫到第三本,巖罄就再笑不出來了,昨日她一頭撞向奈何橋的時候,還認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冤慘的人,結果同這些冤魂的遭遇一比,她上一世其實過得還算不錯。
傷口未愈,頭痛發作,巖罄凍得哆哆嗦嗦,跌跌撞撞摸索回東鄉鬼巷,便見趙小春靠著枯井仰頭傻坐著,一動不動,血月映在眼睛裡,一片茫然。
巖罄一手捂著頭,一手扶著枯井在她身邊坐下,便聽趙小春吸了下鼻子,喃喃道。
“巖罄。”
“嗯?”
“我餓……”
“唉……”
“我想吃肉……”
“嗯。”
巖罄不禁朝趙小春靠了靠,兩人擠在一起,倒也暖和,頭也不那麼痛了。
“等發了月錢,我就給你買肉吃。”
趙小春淚眼婆娑地扭頭看她,“巖罄,你吃過肉麼。”
巖罄點頭,便聽趙小春抽泣道,“我沒吃過,我家窮,窮啊,直到死,我都沒吃過肉。”
看趙小春這樣子,該是想起前世了,巖罄心一軟,便握住趙小春凍得冰涼的手,趙小春感到手上一熱,鼻頭跟著一熱,撲到巖罄懷裡,哇地一聲就哭了。
巖罄拍著趙小春的背,聽她哭道,“我聽奶奶說,京裡頭的公主啊小姐啊都有肉吃,還穿綾羅綢緞,學讀書寫字,書畫琴棋。今天那書生欺負我,讓我啃草,他知不知道,鬧饑荒的時候,我啃了多少年的草。嗚……”
巖罄嘆了口氣,順著趙小春的長髮道,“我便是你說的那小姐閨秀,錦衣玉食,待字閨中,每日每日啊,讀過書寫了字,就坐在窗邊看那日頭,什麼時候升起,什麼時候又落下。十六年來,從未出過房門一步……”
趙小春眼淚麻花地抬頭,見巖罄也是滿面淚容,頭上厚厚的布還帶著點點血跡,此刻看來,格外刺眼。
巖罄幽幽道,“後來家道中落,爹將我嫁給揚州太守做小妾,終於出了閨房,直接上了花轎,那轎子呀,走呀走呀,才走進後門,就被他的大夫人攔下,將我拖出來亂棍打死了……”
巖罄見小春一臉鼻涕眼淚,瞪大眼睛的模樣,煞是可愛,又見她懷裡還寶貝一樣揣著那把小母豬扇子,便破涕為笑,抬起衣袖,替她擦了擦臉道,“不過上花轎前我倒是吃飽了的。”
趙小春自己也擦了把臉,巖罄道,“咱們以後吶,就都是地府的鬼啦。我瞧那書生是喜歡你,才逗著你玩兒呢。”
趙小春一撇嘴,“誰稀罕。”
兩人扶持著進了屋,這麼一通哭下來,倒也相互起了真情,巖罄鋪好床被,見趙小春嫻熟地生火,將一段紫色的木柴塞進床下,紫欒神木見火就燒,不一會兒屋子炕上都熱騰騰的,趙小春又出去打了水燒,倒了兩盆,兩人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