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另一個哭道,“這可如何是好,大黑天的,叫咱們姐妹倆到那兒買菜去。再說了,府裡什麼山珍海味是沒有的,小公子又不說,咱哪兒知道那四寶糰子究竟是什麼做的。”
趙小春一聽,樂了,跑上前去攔住那兩丫頭,嘿嘿笑道,“四寶糰子麼,我會做呀。”
這一次又是那護院開的門,趙小春頭頂著荷葉子,大搖大擺,被那倆丫頭恭恭敬敬地請進了宛府,走兩步,回頭看那護院一眼,瞧他目瞪口呆,頓時舒爽了。
“灰菜、薺菜、野蘑、婆婆丁兒。”趙小春揉了四個野菜糰子,蒸透了裝上盤,“這就是饑民四寶了,你們這些個生來好命的,自然不知道了。”
說罷又取下頭上的荷葉子,拿了熱水裡泡了,道,“這便是四寶糰子濃茶香了。一起呈上去罷。”
倆丫頭半信半疑,吩咐趙小春在小廂候著,死馬當活馬醫地就給那宛陶端去了。
過了一會兒,兩姐妹回來,一個愁眉苦臉,一個眉開眼笑。
喜上眉梢那丫頭進來就拉住小春道,“真是四寶糰子,真是四寶糰子!小公子吃的高興,給了我們兩姐妹好些賞錢,還問你願不願意在宛府住下。日日給他做糰子。”
趙小春忙問,“供飯麼。”
“供飯,自然供飯。”
趙小春頓時一喜,“那有肉吃麼。”
“這可是宛府,怎會沒肉吃。”
趙小春眼圈刷就紅了。一把拉著那丫頭的手,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4月14日更——————————————————————————————
“小王爺。”
“嗯。”
夏清書一回到夏府,就大咧咧仰在院中貴妃榻,摸著臉,覺得好像越來越腫,就抬指頭勾來管家,蹙眉道,“找冰給我敷敷。”
管家點頭去了,夏清書翻了個身,面向內裡,扇子擋住頭,摸出寒冰玉佩先扣在臉上敷著,果然覺得舒服些。
這時便聽身邊兩個丫頭小聲嬉笑著走來,一個紅衣翠環,小聲道,“小王爺怎地又要冰敷。”
另一個紫衫丫頭捧著冰毛巾道,“上回腫眼睛,這回腫臉,我看咱們夏府,就快有王妃要咱們伺候了。”
紅衣丫頭奇道,“這話怎麼說。”
紫衫丫頭笑道,“在這地府,誰不知小王爺身份高貴,若不是個惱羞成怒的姑娘,怎地敢打龍皇殿下的么弟。”
紅衣丫頭又問,“你怎知是惱羞成怒。“
紫衫丫頭悄聲對她耳語道,“我若這樣……這樣……再這樣……”
夏清書豎起耳朵,也沒聽清紫衫丫頭要哪樣,便聽紅衣丫頭羞得急道,“莫要說了,再說我就打………哦——我明白了。”
“嘻嘻嘻。”
“嘿嘿嘿。”
“原來如此。”
“小王爺耍流氓了哦。”
夏清書一頭霧水,心說誰耍流氓了呀?
紫衫丫頭捧著毛巾走上前,發現夏清書一動不動地倚著,扇子遮在頭上,便又退了一步。對那丫頭輕聲道。
“咦,小王爺似是睡了。”
“那咱們便在這兒候著罷。”
於是兩丫頭就捧著毛巾提著裝滿冰塊的桶在貴妃榻左右杵著,待夏清書一醒便來侍候,夏清書只好繼續裝睡,按著寒冰玉佩的手也不動,不一會兒乾脆打起輕鼾。心裡卻道,怎地我被那丫頭打了,夏府就要有王妃了,真是莫名奇妙。
過了會兒,夏清書真有些昏昏欲睡之時,紫衫丫頭又輕聲道,“冰要化了,咱們去換一桶。”
但聞悉索聲響,衣袖擦裙,那紅衣丫頭突然咦道,“姐姐,你果然對東鄉那鬼書生念念不忘。”
紫衫丫頭道,“休得胡說。”
紅衣丫頭道,“你嘴硬吧,你那寶貝荷包繡了杜鵑花,我都看見了,那書生死前最愛杜鵑花,你什麼花不繡,偏繡杜鵑花兒。”
紫衫丫頭嗔道,“那小王爺寒冰玉上還雕了只小豬吶。”
夏清書聞言一哆嗦,忽地直挺挺坐下來,兩個丫頭嚇了一跳,就見他跳起來,扇子落在榻上也不理,直直就往外走。
“小王爺。”“小王爺。”
“沒事。”夏清書將寒冰玉佩往懷中一收,便匆匆道,“我再去趟茅廁。”
留下兩個丫頭站在院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單在黃泉這會兒功夫,宛府人間便已過了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