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規愣了愣,沉吟片刻,道:“是!那陛下,是在城中,還是回大名府?”
我緊緊的握著身旁的鐵劍,過了片刻,道:“岳飛有險,要去相救!你帶兵如何?”
陳規道:“臣一介書生,不會武藝,無法帶兵!”
我皺了眉頭,問道:“那守城呢?”
陳規胸有成竹,點頭道:“正是所長!”
我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朕親自領兵前去相救,你留下守衛真定,需要多少人馬?”
陳規有些狐疑的看了我手中的信兩眼,想了想,道:“城中尚有將近一萬步兵,五十匹馬。臣守城,留下兩千人足矣,馬匹留下十匹,通傳訊息,剩下的陛下儘可帶走!”
策馬出城,朝北面龍泉處進發,走了沒多久,就聽見身後的馬蹄聲隨即跟來,回頭一看,居然是劉光世帶著他的人馬前來!
看見他,異常不悅,怒道:“你來做什麼?勸朕逃回大名府還是逃回汴京?”
劉光世勒住馬,道:“敵眾我寡之時,臣雖有過撤退,可那都是叫上弟兄們一起跑,一個也不能少!如今陛下前去迎敵,臣身為殿前都指揮使,負責陛下安全,豈能苟安?陛下不習兵事,此去遇上金兵,只能是送死,陛下平日待臣厚恩,臣怎可如此不講義氣,獨自逃跑!行軍佈陣,與敵交鋒,臣雖比不上嶽帥,可比陛下,卻要強一些!陛下若想從金兵手中救出嶽帥,沒了臣,恐怕是千難萬難!”
我聽了這話,心中略略消了些火氣,拍了拍劉光世的肩膀,道:“好!若是你到了戰場上,肯奮勇殺敵,救出岳飛,朕就不追究你在城樓上胡言亂語的事情!”
劉光世聽見我的話,大喜,大喜之餘,還不忘討價還價:“還要請陛下在嶽帥面前也幫臣說兩句話,臣還真怕他回來找我算賬……”
提到岳飛,我心中就有些憤恨,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羅嗦什麼?救出來再說罷!”
等到出城上千米後,這才將岳飛寫來的信取出,交給旁邊的一名士兵,對他道:“去把這個,交給陳規陳知府,讓他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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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馬前行,我只嫌馬跑的慢,一鞭連著一鞭落下,途中被劉光世阻止了好幾次,說讓我慢些走,後面的步兵跟不上。
等到中午的時候,又要停下來歇息,理由是要是遇到金兵,交戰很需體力,不可疲於奔波,到時候沒了力氣同金人作戰。
實在是忍無可忍,自己帶了三十騎先行,讓劉光世帶大軍隨後趕到。
一路疾馳,漸漸到得龍泉縣的方向,便可以看得到地上散落的一些刀劍。
還有染了血的旗幟,上書的大大的嶽字,讓人心驚肉跳。
順著留下的痕跡跟進,又馳上半個時辰,竟能看到有些零散的屍體,橫在路邊,有的是金兵的辮子頭,有的是宋軍。
咬著牙,未嘗停下,心中卻越來越緊張,到得龍泉縣附近,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卻看見了讓人觸目驚心的景象,屍橫遍野,到處是殘肢斷臂,還有眼熟計程車兵,似乎是跟著岳飛衝出去的人。
極目四眺,此處已近山地,只北面有個大湖,看不見邊,湖邊似是經歷了一場血戰,連一旁的樹上,都被染成了紅色。
岳飛呢?他去了哪裡?
急的團團轉,跳下馬,天色已經漸黑,夜中無星,林中黯淡,更不知該如何找尋。
一旁的一名侍衛,卻忽然向前奔出兩步,片刻後回來,手中拿了一塊布,遞到我面前。
我認得清楚,這正是我送給岳飛的衣衫,上面的紋飾,還是我親自畫了,命人繡上去的。
上面亦沾染了血跡,不知是誰的。
一想到這不過是因為我被罵了兩句,他出城挑戰,弄得身陷險境,就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給劉光世留下記號後,再次跨上馬,朝西北面奔去。
穿過林子,又繞過一條山路,卻到了一個山谷。
正是夜黑風高,抬眼朝山谷中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金兵,足足有數萬人之多。
劉光世尚未趕到,只看看我帶來的人,忽然明白,什麼叫做滄海一粟了!
以為會聽到殺喊之聲,卻沒想到,山谷中出奇的靜,風吹過枯葉,嗚嗚所響。
不敢再騎馬,將馬拴在樹上,我和那三十名侍衛,下了馬貓著腰潛行。
走上數步,尚未到金兵崗哨的位置,便猛然聽見一人的大笑聲。
張狂,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