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派出去遠征?
而原先屯駐在京師的能夠遠征的禁軍早就在金兵進攻的時候就潰散了。
現在提兵前來的,如劉光世,汪伯彥。我總不能讓岳飛直接去統領他們的軍隊吧?
更不能讓他一個人前去打吧?
在將秦檜呈上來的為蔣宣求情的摺子批了兩個字“不準”之後,我繼續思考。
我應該給他在軍中安排職位,讓他立功,然後再提升,最後讓他統領軍隊。
最好應該把他安排在劉光世的軍中,金兵剛退,京城周圍群盜並起,多有劫掠,更有自立山頭搶佔郡縣的,讓他帶兵去平定京畿周圍的地區,打一場仗,我升他一次官,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劉光世的軍隊全部收編了吧?
所以,我幹嘛要把他留在身邊呢?
又將李若水上書的要求加封趙構老婆的摺子上批了一個“準”之後,我還是沒想通這個問題。
越想越覺得惶恐,我竟然讓堂堂嶽武穆王給我做侍衛,這似乎太過分了點。
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頭,將將所有的摺子,全部批完“準”或“不準”,我還是沒想通這個問題。
不過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應該多練幾個常用字,每份摺子都只寫“準”或“不準”,似乎並不能全然表達出我的意思。
將宋欽宗以前的字翻出來,照例屏退了所有的太監,侍衛,宮女,外帶起居舍人胡峇詿,我開始繼續練字。
一邊練字,一邊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最終我有些醒悟,我是皇帝啊,皇帝的安全,就是國家的安全。所以說,其實現在交給岳飛的任務,也不算是辱沒了他,至少,他也是在保衛國家安全。而且,宮中也的確不太平,誰知道趙構在宮中都安插了些什麼人?
可我還是有些不安。
第二天的時候,朝一旁的岳飛看去,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看他的神情,似乎也有些不滿。
然而這種不安,一直持續到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我就坦然了。
原因很簡單,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我看到了劉光世請求出兵,收復洛陽的摺子。
對劉光世的看法,有了些轉變,所以特意請他前來面聖。
其實大可不必,主要是因為我能拿得出手的字,也就兩個,準,或不準。
出兵是大事,應該仔細研討,可不能單單是準或不準。
議事地點在樞密院,岳飛作為御帶,當然跟我一起前去。
張數夜,孫傅,張所都在,劉光世出兵,當然應該讓劉光世也來參與討論。
不過那三個人似乎對於劉光世參和進樞密院,有些不滿。
宋以來,作戰計劃基本上是皇帝和樞密院的擬定,然後帶兵的帥臣直接執行。
我一句話就把孫傅的反對意見頂了回去:“張卿家不也是帶兵麼?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
說完這句話,我覺得自己安排岳飛做貼身侍衛,還是很有道理的,至少我能堂而皇之的讓他參與樞密院的機密要事。
我不懂軍事,以前他們要討論這些問題,我是比較頭疼的。
我抽時間看書,看地圖,現在的水平也就能把整個中原地區的行政劃分和地理形勢弄個清楚明白。
現在有岳飛跟在一旁,就簡單多了。
看到岳飛面露滿意之色,就同意。
看到岳飛微微蹙眉,有些此舉不妥的神色,就否定,讓他們繼續拿出方案,直到岳飛滿意為止。
可能商議期間,我看岳飛的臉色過於頻繁,以至於散了之後,劉光世悄悄的對我說:“陛下似乎真的很倚重岳飛呢!”
我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當然,朝中有哪員大將,能夠挫敗金兵,並且斬獲金兵統帥的?”
還有一句話我放在肚子裡沒說,我不倚重百戰百勝的嶽武穆王,難道要倚重您這位見了敵軍就逃跑的劉公子?
今夜是岳飛當值,就站在我旁邊不遠處。
白天沒什麼感覺,但是到了現在,我開始有點不大自在起來。
批完摺子,看了看更漏,不到二更,還早。
練字的時間到了,按照慣例,一旁的宮女太監不用我吩咐,都走得乾乾淨淨,只有岳飛還在。
站起身,在殿中活動了活動有些痠軟的肩頭,對岳飛笑道:“愛卿,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岳飛這時卻有些不識時務,朝我說道:“回陛下,臣不敢擅離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