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可是，如果真的是黑魔標記的話……
他慢慢挽起了袖子，看到了那原本靜默的墨蛇開始興奮的纏繞著骷髏扭動。
如果真的是黑魔標記，那麼剛剛伏地魔的召喚，哈利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疼痛？這樣火焰灼燒般的疼痛下，他真的可以忍耐住連自己都發現不了端倪半分嗎？
或許，那根本就不是黑墨標記，又或許，自己站的太遠而沒有發現那是複方湯劑的哈利？
至於除此之外的那一種可能，斯內普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哈利，莉莉的孩子，他曾經唯一的救贖和陽光，怎麼會有，墮落的格蘭芬多？
複雜的看著窩在自己床上的小人，斯內普嘆了口氣幫她掖了掖被角。
“天琴。馬爾福，那些為了你而做出選擇甚至放棄自己價值觀的人，對你來說，是種甜蜜，仰或是，負擔？我是多麼希望波特手臂上的是黑魔標記，又是多麼希望，那並不代表他加入了食死徒……”
莉莉的孩子，他當然不希望看著他從救世主成為食死徒，可是，如果那不是黑魔標記，對於未知的東西，斯內普更加的不安。
“唔——”左臂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強烈，斯內普知道，伏地魔已經等待得愈加不耐煩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優雅的詠歎調吟誦著自己面前沉溺在悲傷和矛盾裡的名字，湯姆微眯著那雙閃爍著危險意味的紅眸，“我以為你應該知道，她是我的。”
“主人……”湯姆坐在斯內普批改論文的椅子上，右手支著腮，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一身黑夜僵硬的轉過身，卑微著叫著自己的名字，低下屬於斯萊特林的頭顱，“請原諒我。”
“原諒？我親愛的西弗，伏地魔不會原諒任何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的人。”湯姆看著斯內普掩飾在長袍裡攥緊的雙拳，還有那微微用身體擋在天琴身前的舉動，笑得格外迷人，“不過，我並不是伏地魔。你起來吧，作為她的教父，我允許你不必稱呼我主人。”
“主人，我不敢。”沒有因為湯姆的話而有任何放鬆，斯內普瞭解黑魔王的作風，他是個極端完美主義者，眼裡絕對揉不得半點沙子，所以他寧願相信湯姆話裡的意思是，自己沒有必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也不必再稱呼他主人。
死人，還能稱呼人嗎？
“抬起你的左臂，西弗勒斯。”湯姆當然瞭解斯內普的想法，所以直接下了命令，“我想，或許消除食死徒標記會讓你相信我話中的真實性。”
食死徒標記真的可以消除嗎？
斯內普沒有動。
“怎麼，你在質疑我的話嗎？西弗勒斯。”
“不，不敢。”他緩緩抬起了左臂。
湯姆清晰的看到他左臂微微的顫抖：“你在害怕嗎？原來你會害怕啊，雙面間諜，嗯？”
狹長的魔杖挑起了左臂上原本遮蔽的袖子，湯姆看著上面活躍的食死徒標記收斂了臉上的戲謔。
“伏地魔一直在呼喚你？你剛剛一直就是因為這個才對我這麼恭敬和……卑微？”
“主人……”斯內普低著頭，沒有看到湯姆眼中的慌亂。
“伏地魔在呼喚你，你先去吧，我不希望她醒來看到一個被賞賜了阿瓦達作為懲罰的斯內普的屍體。”
他的意思是——自己手臂上的呼喚和疼痛，不是面前這個湯姆。裡德爾賜予的，而是那位，應該已經只剩一縷魂魄的伏地魔？！
斯內普略微抬起頭，他在質疑自己的聽力，似乎，自己剛剛聽到了，另一個黑魔王帶著諷刺的，關心？
或者，只是因為，自己是她在意的人？
湯姆看著斯內普按著手上的黑魔標記走進了壁爐，他謹慎的透過壁爐離開霍格沃茲，然後再使用幻影移形去到那個自己召喚他的地方。
“別裝睡了。”他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在別的男人床上“熟睡”的某隻身上，“我並不認為有著那樣過去的你，有人靠近還能保持睡眠。”
“熟睡”的天琴果然睜開了眼睛，但她並不打算起床。
“我想，在和我討論為什麼伏地魔會復活之前，你需要先給我解釋一下，所謂哈利手臂上的黑魔標記是怎麼回事。”
湯姆離開了斯內普的辦公椅，坐到床沿：“對於他，我很意外。”他微微仰起頭，“是他先找上我的，很鄭重的告訴我，他將與我站在同一個陣營，而我則需要測試他是否可以相信。”
他用的是相信，而非信任。
天琴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