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去新房抓涵月。他們知道,寧肯得罪大人,也不能得罪大人。大人是他們的大人,但夫人確實大人的大人。
縣官早就懵了,愣愣地看著他夫人咋呼呼地命令著。女人輕輕地掙扎著:“放開我,放開我,大人你要救我!”
但縣官哪裡還管的上她,他的氣勢在夫人出現後就消失地一分不剩。
女人大叫著,眼角的笑意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真好啊,總算被趕出去了。這一刻,她從來沒有如此感激過一個人,她是她們母女的大恩人吶。
“夫人,夫人!”一個下人忽然驚慌地跑了過來,女人心裡頓感不妙。
“咋呼呼的幹啥?小狐狸精呢,怎麼沒帶過來?”縣官夫人兩手叉腰,指著下人的鼻子指責著。
“夫人,少爺他……他被人捅死了!”下人一口氣說完,場中的人全部變了臉色。尤其是縣官夫人,匆匆地往新房跑去。
真是宿命啊,女人心裡哀嘆一聲,被人架著一起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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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一如她下午見到的模樣,紅色的綢子,大紅的喜字,滿眼都是喜慶的紅色。尤其是房間中央,那一灘紅色的鮮血更為引人注目。
“兒子啊!”縣官夫人一見到這個情景,立馬朝房間中央躺著的人撲過去。
“涵月!”女人掙脫了他們的牽制,飛奔到涵月面前,“涵月,你沒事吧!”
全身上上下下地打量過,卻確信她沒事後,女人緊緊地把涵月抱在懷裡。
“娘,涵月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盯著他身上插著的剪刀,不斷地抖索著,她原本只想嚇唬他,不讓他碰到她,沒想到,他竟會摔一跤,好巧不巧地讓剪刀正中心窩。
“娘知道,娘知道!”女人苦澀地點著頭。她不在的這半天,涵月到底受了多少驚嚇啊!
“你這殺千刀的,怎麼還不把她們抓起來!”縣官夫人聽到她們的聲音,一手拍向傻掉的縣官。縣官像是睡了一覺,這時候才清醒過來:“來人,把她們抓起來,明日午時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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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陰暗而潮溼的地牢裡,一絲光都難以捕捉到。黑而灰的牆壁,粗糙而堅固的牢門,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這裡離地獄僅剩一步之遙。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安慰著。
“娘,涵月死了是不是不能跟娘在一起了?”
“不會,娘一直陪著涵月呢!”
“哦……”小小的身影蠕動了一下,拖出一個長長的音符。只要娘在身邊,不管去哪裡,她都不會害怕。
女人低頭凝視著涵月的小臉,眼裡滿是惆悵。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畢竟,如果不是自己堅持的話,涵月根本不用經歷這些。
“娘!”涵月坐直身子,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涵月死了,是不是也能見到爹爹了?”
女人的心裡咯噔一下,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了上來。她以為涵月早就忘記了,忘記她那模糊的模稜兩口的藉口。
“娘,為什麼熊熊有爹爹,涵月沒有。涵月的爹爹呢?”這是涵月懂事起問的第一句話。
“涵月沒有爹爹!”她知道對孩子這樣說很殘忍,但是,她認為安逸而平穩的生活很適合她們母女,所以,她決定永遠都不告訴她真相。
“他死了嗎?”涵月歪著腦袋,她好像聽熊熊說過,隔壁村的二愣子沒有爹爹,因為他爹爹死了。
女人遲疑著,涵月卻把她的遲疑當做預設,自此後,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她到底是聰明還是真傻,有時候,女人覺得連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女兒。
“太好了,爹死了,娘死了,涵月死了,我們一家人都可以在一起了!”涵月突然拍著小手,把女人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死,多麼沉重的一個字眼,涵月真的知道死的真正含義嗎?
地牢裡一片昏暗,女人不知道現在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對她們母女來說,已經不具有任何意義了。
涵月睡著了,迷糊中使勁抱著她。女人一動也不敢動,只用雙手輕輕地拍打著涵月的背。
“娘,涵月不想死,涵月不要死……”睡夢中的涵月似乎很不安穩,使勁地扭著自己的身子。
女人全身都僵硬起來,眼睛裡滿是迷霧。原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