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覷。也虧得我自遇到那連番暗算的女子以後,就提高了警覺,不然還真可能被他幾句話就迷了心志去。說話間我們抄近路趕上前來的彝彝也已經到了,焦急的喊道:“這真是一場誤會,快把阿曼他們放了吧!”
宴會時彝彝都是用滇語說話,我以為她不會漢語,誰知她此時說起漢語來竟不比阿詩瑪差,大出我的意外。想想也是,她是阿依瓦的教養老師,阿依瓦會的東西,哪有她不會的道理?
荊佩聽了彝彝的話哧笑一聲:“如果真的是誤會,你就該立即叫教壇衛士退開,我們只是請兩位大祭司和……大巫女到我們館驛裡作客,絕不會傷害他們。”
彝彝看看阿昆,又看看阿詩瑪,再將目光轉到羌良人身上。
羌良人輕嘆一聲,突然揚聲道:“阿嬤,你讓教裡的兄弟們都散了吧!這是我們的地方,我和兩位祭司很安全,把客人送到他們那頭,我們就能回來了。”
彝彝略一遲疑,跺腳揮手令教壇衛士散開了。一行人出了神廟,才有空整頓,把傷了的兄弟換到我身邊來作臨時救治。
“阿依瓦,哪裡有醫館?”
虎賁衛殺人眾多,雖然己方沒有死人,但傷者眾,重傷更有五六人,如果不盡快醫治,性命堪憂。我雖有隨身攜帶少量醫用品的習慣,但要醫治這麼多的重傷者卻不行。
而且這些重傷員此時全憑一口氣在撐著,必須找個可以待援也可以養傷的地方駐腳。
羌良人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回答:“神廟的巫醫館就在山腳。”
神廟的巫醫館的藥材和器械我都用得不順手,本來以我的手術熟練程度,僅是這種硬性外傷,雖然人多,有一個時辰也就夠用了,但在這裡卻用了差不多雙倍的時間。
等我緩了口氣,才想起一件事:“周節使應該早發現我們沒回去,怎麼還不派人來接應?”
“或者他們早已算準了會有變故,把周節使騙走了。”荊佩招來虎賁衛的隊長,問道:“譚吉,這醫館你能守一夜嗎?”
譚吉一拍腰刀,大聲道:“放心吧,就算巫教不顧這兩位大祭司的死活,以他們那種廢料衛隊想把我們守的醫館攻擊下,少說也得用上十天八天。”
他略微遲疑,抬頭看了看神廟方向:“他們的遠端攻擊能力不值一提,只是這地方利於縱火,著實危險。”
我看了眼山上半點燭火之光也沒有的神廟,微笑道:“他們對神廟愛惜得很,怎麼肯對山下火勢稍大就可能把神廟引成火海的醫館用火?我只怕他們真撕破臉用巫蠱強攻。”
好在這巫醫館雖然缺少我慣常用的治傷之藥,那避蟲驅獸的藥卻極多。我調配好了,把醫館附近的地面灑上藥粉,回頭看到剛才還殺氣騰騰,現在卻略有對神秘事物懷有疑懼之意的虎賁衛,心裡一緊。
我心裡緊張,臉上卻帶著笑,大聲說:“敵人如果用刀槍,就由你們來對付;如果用巫蠱,就由我來對付。任務分配完畢,大家各守其位,可別在這蠻荒之地墜了我漢軍武威!”
“是!”
譚吉顯然明白在這種情況必須樹立對敵不懼的信心,也不管我到底能不能對付巫蠱,就給出一個無比信賴的應對答案。
虎賁衛連重傷員也枕戈以待,等著可能來襲的敵人,可守在醫館裡的時段卻出乎意料的平安,踏破夜霧而來的是由高蔓領著的五十名虎賁衛。
“雲姑,你有沒有受傷?”高蔓跳下來先繞著我仔細的轉了個圈,確定沒事後一鞭甩在門柱上,怒道:“王庭定是跟巫教合謀了來暗算我們!兄弟們,隨我一起去燒了那賊……”
我疾快的在他手臂上一掐,低聲厲喝:“不是現在!”
高蔓一瞪眼,想分辨,遠處蹄聲急促,似有一隊人馬急衝過來,馬上的人一齊嘶聲大叫:“別動手!是誤會!別動手!”
“備戰!喊話,一入七十步內,立即覆射!”
不管是不是誤會,只要來的人不是我們使隊的,都已被劃入敵人的範疇,在沒有證明確實誤會之前,我們都不能放鬆警戒。
好在那隊人馬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還在五百步外就約勒了部屬,把前衝的騎兵緩下。到了二百步外,騎兵已經收攏停下,只有其中兩人緩步出列,為首者正是一臉焦急的刀那明:“雲郎中,這真是一場誤會,請你約束上國使隊護衛,切不可衝動魯莽!”
“四王子,有什麼誤會,請你過來說。我在貴國勢力單薄,卻不敢在此時刻再冒險信任什麼人了。”
刀那明轉頭對他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