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3 / 4)

小說:鳳還巢 張晚知 作者:指環王

的伸出手去,身體瞬間懸空,又被人穩穩的接住,陽光,草木,風塵,鐵甲混雜的獨特氣味撲面而來。那氣味,分明陌生,卻讓我覺得心安。

他的手緊緊的扣在我腰間,讓我感覺到一股由他心底發出的戰慄,如釋重負的嘆息:“僥天之倖,你安然無恙!”

“我沒事,你放心……”

一句脫口而出的話,打破了重逢之時那震驚喜悅悲傷鬆懈交織而成的迷障,被心潮漫過的堤防在迷障裡發出一聲近乎呻吟的提醒——這是不應該的,不應該的!

既然決意了斷,就不該如此。不該失態,不該留戀,不該再多糾纏,因為那於他於我都有害無益。

是恨也好,是愛也好,疑也好,忌也好,都只應該將它深深的掩藏,厚厚的埋藏,永不該提起才對。

我們須得謹守著君臣的分別,互相遠離,即使相望,也要即刻離開目光;即使心動,也要立即恪守戒線。

“也……放手。”

他額上的汗水沿著鬢角滑落,緊抿的嘴唇唇角幾乎形成一道鋒稜,眼角的肌肉輕微的顫動著,深深的看著我,五指扣在我腰間,明明聽到了我的話,卻不肯放開。

我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去,一根一根的掰開他微微顫抖的指尖,緩慢而堅定的退開幾步,深吸口氣,肅禮下拜:“臣,多謝陛下援手。”

他虛張的手向前微揚,似乎仍想將我抓住,但卻又收了回去,很快的籠回袖中,負在背後。然後,他也退開了兩步。

阿弟背上的荊佩和林環也跳了下來,落後我幾步,恰到好處的朗聲下拜:“臣荊佩、林環叩見陛下!”

“免禮,你們此去辛苦,朕知道了。”

幾句君前應對,落後他幾步的侍衛和近臣也已追近,為首者正是越嶲郡太守徐恪。他翻身下馬,走近前來,皺眉掃了我和荊、林一眼,再看齊略,面色甚是不愉,拱手示禮,慨然諫言:“軍中雖不計繁禮,但陛下萬乘之尊,迴鑾不可無人隨侍,怎能突然縱騎狂奔,不惜己身安危,復置臣屬於失職無禮之地?”

齊略轉身,向眾臣工近侍走去,肅然道:“是朕任性,卿言有理。”

天子從諫,便侍衛近臣擁上前來,重整儀仗,擺開軍禮簡化的滷薄。我和荊、林二人著裝怪異,身份不明,被遠遠的隔開。

我站在旁邊,來往的人,紛擾的事,都未再留心,只在垂手肅立,恪盡臣儀。待他重回馬上,轉駕回鑾,才稍稍抬頭,聽到身後荊佩在問:“雲郎中,我們怎麼辦?”

她開口問我,我這才想起一件事來,霍地轉頭,問道:“你們不是羽林軍良醫所的女醫,那是什麼人?”

荊佩張口結舌,支吾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什麼話來。反而是林環踏前一步,欠身一禮道:“雲郎中,我與佩兒不是羽林軍的女醫,但真實身份不得上命不便洩露,還請您包涵一二。”

互託生死的同伴對自己隱瞞了真實身份,誰能心中毫無芥蒂?只是她們的身份不僅是女醫,我早有預料,卻也不感到意外:“你們既然奉有上命,那便罷了。”

荊佩見我不追究了,便問剛才喝斥我們的羽林郎:“我們剛才在山上的時候,明明看見軍隊已經走遠了,怎麼你們還落在後面?陛下又怎麼突然來了這裡?”

那羽林郎回答:“本來御駕是已經向前走了,預計在山彝駐蹕。可不知何故,在將到山彝時,卻又傳來軍令,後隊為前隊,前隊殿後,後退三十里,聖駕今夜在大姚駐蹕。我們是前隊的斥侯,剛才看到這山谷裡有驚鳥飛出,以為有敵人埋伏,才來探路的。只是想不到……你們竟真的是陛下近臣。”

他說著目光在我們三人身上轉動,再看看阿弟,一臉驚詫。我將頭上戴的草冠取下來遞給他:“這是用避蟲驅蛇的草藥編成的,戴著它既能防曬,又能避蟲,最是實用。而且斥侯有時需要潛伏,頂個草冠躲在灌木從裡也不易被敵人發現,你拿去吧。”

“咦?”

那羽林郎既疑又喜,斥侯都是軍中偵查地形情勢的,腦子靈活,對自己不懂的事接受度遠比其它人高。我給的那草冠他雖然不識藥性,但到了手卻不再推辭,道了聲謝,果然將那草冠戴著,自領隊偵查去了。

荊佩看了我一眼,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雲郎中,我們是不是去尋聖駕駐蹕之處?”

我心一緊,面部卻不肯多動,淡道:“那是當然,難不成你還想多做幾天野人?”

荊佩乾笑兩聲,不答話了。因怕乘象會引起誤會,三人略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向剛才聖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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