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煙抬眸看著氣若游絲的耶律烈,心中一陣抽痛。
“大王……”她只張開了一個嘴形,那人給她吃了啞藥,她根本不能說話。
耶律烈見她無聲的蠕動著嘴唇,連忙道:“煙兒,說句話好麼?煙兒,你說話啊,不要嚇本王。”
趙如煙只是咬著唇,不停的搖頭,不語。
耶律烈見她滿面痛苦,憂心焦慮:“煙兒,你說話啊!”
趙如煙喉嚨乾澀,發不出音節來,除了不能說話,渾身還虛浮的厲害,沒有半絲力氣。
“煙兒,你一定是在怪本王。”耶律烈喃喃自語:“本王罪該萬死,若是不帶你出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煙兒,你可以恨本王,罵本王,但是不要不理本王。”
那種害怕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如狂潮般將他淹沒。
趙如煙聽得陣陣心痛,她雙手攀在床沿,欲要滾到地上。
“煙兒,你做什麼?”耶律烈的心被提了起來,他慌張大喊:“煙兒,你不要做傻事,不要,不可以!”
趙如煙強忍著心痛的感覺,牙齒一咬,整個人便從石床上滾落了下來,身體跌的生疼。
“煙兒你在做什麼?”耶律烈咆哮道,滿面漲紅。
情急之下,為了不讓趙如煙受到傷害,耶律烈乾脆匍匐在地上,用雙手扒著地面,阻止她做傻事。
他的手割到地面,掌心磨破,滲出血絲來。
耶律烈艱難的蠕動著自己的身軀,慢慢的,努力的,一點點的,向她靠過去。
似乎意識到他在向自己靠近,趙如煙詫異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耶律烈,他是在向她爬來是麼?
“爬”這個字眼狠狠戳傷了她的心。
耶律烈是多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竟然肯為了她,幾次放下自己的尊嚴。
耶律烈爬到趙如煙的面前,踉蹌著爬了起來。
“煙兒?”耶律烈在喚她,她卻說不出話,難道那人對她下了啞藥?
趙如煙一個激動,狠狠的抱住了他。
“嗯哼……”胸膛上驀地傳來灼熱的疼痛,耶律烈的眉峰交疊在一起,倒抽了一口冷氣。
趙如煙的肩膀一縮一縮的,耶律烈輕聲道:“煙兒,你在哭麼?”
趙如煙抬眸,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血漬點點的俊美臉龐。
耶律烈痛聲道:“煙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這樣的道歉有用麼,可能洗清他的罪孽嗎?
趙如煙伸指點在他唇上,搖了搖螓首。
一抹陰狠閃過墨色眼瞳,耶律烈發狠道:“煙兒,若是本王能出去,一定會讓他不得好死!”
趙如煙是見識過他的殘忍的,她不喜歡這樣殘暴兇狠的他,可是他為自己著急,為自己心痛,她也是全都看在眼裡的。
她離開耶律烈的懷抱,凝目看著他胸膛上的傷口,半響沉默。
耶律烈無所謂道:“煙兒,沒事的,本王一點也不痛。”
這樣血肉模糊,怎麼可能會不痛呢?
趙如煙小心的撕開他的衣服,耶律烈咬牙忍痛,額上冷汗涔涔。
趙如煙抬眸看他,他卻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真的沒事,嗯哼……”
趙如煙猛地一拉,將那血肉和衣服分割開來,猩紅的血肉暴露在眼皮底下,剎那間,她淚如泉湧。
生平,怕是從未這樣哭過,可是遇到耶律烈,似乎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
趙如煙抬手,用袖子替他拭去額上的汗水,蘭花香幽幽飄來。
耶律烈調侃道:“煙兒這樣勾引本王,本王可是會把持不住呢。”
本想博她一笑,沒想到她哭的卻是越發洶湧了。
梨花帶雨,悽悽楚楚,好不可憐。
耶律烈皺起劍眉,連忙寬慰:“本王該死,煙兒掌嘴可好?”
趙如煙踞起腳尖,將自己的紅唇印上了他削薄的唇,耶律烈眉眼一挑,頓時只覺得胸口一陣疼痛。
她將自己的舌送入他的口內,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甜蜜衝昏了頭。
耶律烈吸吮著她的舌不放,趙如煙忙撤離開來,目光停駐在他傷口上,她身上有金瘡藥,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
耶律烈低低的笑,震得傷口生疼。
趙如煙瞟了他一眼,他苦中作樂道:“我說煙兒怎會主動投懷送抱呢,敢情是給為夫敷藥啊。”
為夫?!
趙如煙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