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這個世界上也許還有同果果骨髓相配的人,但是果果卻不一定能等到下一個這樣的人出現。
在衡量考慮了三天之後。
容靳修終於簽了這份檔案。
蘇櫻說:“這樣,我們以後如何同孩子們交代?”
容靳修說:“果果的生命最重要,而這些,畢竟是十八年後的事情了。”
蘇櫻和容靳修始終沒有見到那位神秘的母親。
包括骨髓移植的那天,她也沒有出現。
蘇櫻卻見到那個傳說中與果果白血球抗原吻合的五歲孩子。
叫做“張雪鴿”,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精緻的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
但是那雙眼睛,蘇櫻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樣。
孩子的母親沒有過來,據說是孩子的小姨帶孩子過來的。
蘇櫻並不明白,孩子的母親在交涉之中為什麼不願意同他們見面,甚至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孩子的小姨給了蘇櫻一樣東西,只是一個普通的銀手鐲,上面雕刻著鴿子圖案。
說著就算是信物,十八年後,另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手鐲出現的時候,容家必須信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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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外的專家準備了一段時間。
一個半月以後,果果進行了骨髓移植手術。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恢復的也很好。
果果出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份。
蘇櫻記得那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一碧如洗。
今天的溫度尤其低,昨天已經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果果出來的時候被裹的像個小粽子一樣。
從住院到今天,已經接近半年。
果果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面的小鳥,每天都想著飛出去。
果果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抱著那盆叫做“胖胖”的文竹。
果果仰頭問蘇櫻:“媽咪,這麼長時間,果果都長高了,為什麼“胖胖”一邊都沒有長高,也沒有變胖?”
蘇櫻現在已經知道,這盆永遠不會枯萎的文竹其實是假的。
自然不會長高也不會變胖,並且永遠是綠色。
但是這盆文竹卻給了果果很大的精神支援。
容靳修摸了摸果果的頭髮:“因為它長得很慢,果果,你把胖胖留給其他的小朋友吧,現在你已經不需要它了。”
果果抱著那顆文竹,有些捨不得。
畢竟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裡面,只要果果有力氣,她都會親手給胖胖澆水。
蘇櫻知道容靳修的意思。
文竹是假的。
是容靳修給果果編制的一個美麗的謊言。
現在果果恢復了,健康了,不再需要這個謊言去支撐。
但是,他卻並不忍心拆穿。
如果果果將這顆文竹帶回去,等她長大,總有一天會發現,她每天悉心照顧的胖胖不過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塑膠而已。
果果四周看了看。
有一個小男孩坐在花園裡面的長椅上。
他也穿著病號服,帶著帽子。
一看便是同果果一樣的病。
果果仰頭對容靳修說:“爸爸,我想將胖胖送給那個小哥哥。”
容靳修點點頭,陪著果果走了過去。
那個小男孩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小臉埋在膝蓋裡面。
果果抱著文竹走到他的面前,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哥哥”。
小男孩抬起頭來,果果卻嚇了一跳。
因為那個小男孩在哭。
果果連忙從自己的手袋裡面掏出一塊小白兔手帕遞過去,說:“哥哥,你不要哭了。”
那個小男孩怔了怔,接過果果手裡的手帕。
果果說:“哥哥,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那個小男孩說:“我快要死掉了。”
果果說:“哥哥,我也生病了,在這裡住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是我現在好了,我現在要出院了,我想將胖胖送給你,哥哥,你能幫我照顧胖胖嗎?”
果果忽然這樣說,小男孩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甚至都忘記流眼淚了,怔怔的看著果果手上的那盆文竹。
果果摸了摸文竹的枝葉,對小男孩說:“它叫胖胖,在我生病的每一天,它都陪著我,胖胖是以前一個哥哥離開醫院的時候送給我的,現在我出院了,我想把它送給你,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