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蘇櫻改名字還有另一個原因,她怕自己有一天會被那兩個人找到。
剛出去的時候,蘇櫻人生地不熟,身上也沒有錢。
厲先生要給她買一棟房子,蘇櫻堅持沒有要。
最後,她向厲先生借了五萬塊錢。
後來,蘇櫻先租了一間房子,住了下來,因為有果果,蘇櫻沒有辦法出去工作。
幸好老天厚待她,她無意間遇到了當初送她來江城的貨車司機。
那司機家裡竟然是花農,有大片的花田,蘇櫻就想著開一家花店。
於是用剩餘的錢租了一個店面,和那對老夫妻商量好了價錢和貨源,在玫瑰鎮上開了一家花店。
開始的時候很艱苦,生意也不好,但是幾個月以後也算是入了軌道。
雖然生意不是特別的紅火,但是解決溫飽也沒有問題。
而且這兩三年,蘇櫻也存了一些積蓄。
一想到這個,蘇櫻忽然想起什麼來了,起身,進了臥室。
回來的時候,蘇櫻手上拿了一個信封,信封裡面鼓鼓的,厚厚的一疊。
蘇櫻將信封放在厲先生的手邊:“厲大哥,這是當初借你的五萬塊錢,現在我手上寬裕了,還給你。”
厲先生的筷子停了一下,然後放下碗筷,看著蘇櫻:“什麼意思?”
他的眼睛平靜無波,聲音也平靜無波,最尋常的語氣,就像是問候一樣。
但是一下子,一絲冷意瞬間爬滿了蘇櫻的全身,那種寒意就猶如一把刀子架在蘇櫻的脖子上一樣。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但是有些話,就算是有刀子架在蘇櫻的脖子上,她還是要說。
“厲大哥,這是當初說好的,這五萬塊錢算我借的,等有錢了一定會還的,所以你一定要收下。”
“不用還,你救了我的命,算我報答你的。”
“這是另外一回事……”
蘇櫻剛想解釋,那個冰山臉又冷冷的開口:“還是你覺得我的命還不值這五萬塊?”
“不是……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就把錢收起來。”
蘇櫻定在那裡,這個人的邏輯不對啊,錢跟命怎麼就扯上關係了呢。
但是他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蘇櫻覺得他肯定是不能收下這五萬塊錢了。再堅持萬一這個冰山生氣了,拔槍怎麼辦?
蘇櫻趕忙把錢收了起來,想著下次的時候給他買個什麼東西。
其實,厲先生並不常來她的小窩。
當初,她租下這個房子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厲先生地址。
她原來想著,既然從那個地方出來了,就不要再同那些人搭上聯絡了,畢竟不是善類。
雖然,她對厲先生還是心存感激的。
只是沒想到,她搬進新家的第一天,厲先生就過來了。
蘇櫻當時倒是沒問他怎麼知道地址的。
怕他反問:為什麼不告訴我地址。
於是就請他吃了一頓飯。
後來幾乎固定了,厲先生一個月會過來吃一次晚飯,吃完晚飯,他偶爾休息一會兒,大部分時間立刻就走。
果果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看到厲先生,張口就叫了聲嗲嗲。
其實那時候果果正在學語,只是無意識的發聲。
但是厲先生那天卻忽然心血來潮:“我給這個孩子做乾爹吧。”
當時蘇櫻可真的驚嚇住了。
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厲先生。
自居恩人她自然不敢,但是他們之間也不像是朋友。
這個厲先生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氣,偶爾還有煞氣,叫蘇櫻覺得害怕而不自在。
蘇櫻更覺得其實自己將他定位成“蹭飯的陌生人。”
一個月之內他來免費蹭一次飯。
厲先生惜字如金,他們之間幾乎也沒有交流,直到後來果果會說話以後,他們才偶然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當時他說要給果果當乾爹的時候,蘇櫻正好端著一碗雞蛋羹出來,聽到這句話,手一抖,雞蛋羹的碗就這樣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那天厲先生非常不高興,沒有吃晚飯就離開了。
蘇櫻以為他永遠不會來了,但是一個月之後,他又如期到訪,並且再次提到了給果果當乾爹的事情。
這次蘇櫻早有心理準備,畢竟這個孩子當年也是厲先生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