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此人極有可能就是泊汋城的城主?” 蘇烈看著王成畫下來的頭像,捏著下巴說道,那上面赫然就是柳劍銘的樣貌,不能說是十分相似,但是也有七八分的神似了,關鍵是那一股自卑又自大里面又夾雜著三分狡猾和謹慎的氣質,哪怕僅僅只是一副圖畫都躍然於紙上。 尤其是那一雙不大的類三角眼眸,讓人很能夠聯想到蛇一類的動物,但是又偏偏沒有蛇的陰狠感覺,反而有些像是龜的感覺。 “八九不離十。方才他看著他眾星拱月一樣走了過去,頭上和脖子上都穿著明豔至極的衣飾,服色華麗,此人多半就是泊汋城裡面的城主。” 王成一口斷定道,其實他此刻根本就不知道柳劍銘不是泊汋城主,而是高句麗的帛衣頭大兄,就相當於房玄齡再大唐的位置一樣,名副其實的內相。 蘇烈說道:“若是此人方才在城頭的話,那方才那些高句麗士卒能夠鼓舞起來士氣,也就不奇怪了。此人定然是一個有大威望的人。” 說到這裡,蘇烈再次看了看畫面上的頭像,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你畫的已經極好了,但是恐怕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就算見了他也多半看不出來。” “而且可以看出此人是個果斷又極為謹慎的人,之前被你那一弩矢給嚇住,迴轉之後定然不會在輕易的拋頭露面。” “若是沒有了華麗的衣服和飾品,僅僅憑藉這樣一雙細小而狹長的眼睛,很難一眼就看出此人的真實身份。” 王成點了點頭,隨即手頭一揉就將手中的紙張給揉碎了開來,隨手拋在了風中,對著蘇烈說道:“也只是讓你知曉一下,其他人難以發現,你多少能夠在人群裡面找到他,若是遇到了,可千萬不要錯過。” “嗯。”蘇烈眼睛裡面閃過了一道精光,一城之主,就算是身份差些,但是也多少能夠算一員大將了。 尤其是泊汋城這樣的城主,身份定然也不低,說不定就是高句麗某個名門或者是氏族、世家的首領,價值堪比一次斬將奪旗。 更何況,此人能夠被委任為城主,定然熟悉高句麗更多的情報,若是能夠生擒,對於接下來的戰事有很大的幫助。 一瞬間,蘇烈的腦海裡面就閃過了諸多的念頭,正此時伴隨著一陣陣吆喝和激烈的馬蹄聲,一支支突厥僕從軍千人隊呼嘯著從大軍裡面飛馳了出去,化為了一條條游龍一樣的隊伍,開始圍繞著整座泊汋城開始了騷擾。 “駕!” “哈!” “殺啊!” 這些人都是已經得到了王成的軍令,知道他們此刻做的事情不是真的要進攻泊汋城,而是不停的騷擾城頭上的高句麗守卒,讓這些人不能夠放下心來的蓄養體力。 果然。 伴隨著一支支千人隊突厥僕從軍接連不斷的出現在泊汋城的四面,原本方才寂靜下來的泊汋城再次響起了號角聲。 “嗚——嗚——嗚——” 兩短一長的急促號角聲直接驚動了整座城池裡面的人,城頭上計程車卒更是直接結束了休息,一個個再次登上了自己的守禦位置,一個個緊張的看著外面縱橫賓士的突厥僕從軍士卒。 霎時間。 肅殺的氣氛再一次的籠罩在了整座泊汋城,整個城池裡面的人剛放下來的心,再一次就懸了起來。 “怎麼回事?”剛剛回轉城主府裡面的柳劍銘,都還沒有換下身上華麗的衣衫,聽到再次響起的號角,當即就對著左右之人吩咐道:“立刻去打聽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心裡面清楚此刻外面的障礙和壕溝都沒有徹底的清理乾淨,唐軍沒有力量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攻城。 說完,他就在一群僕人的簇擁下直接就走進了城主府的後院,直接就吩咐周圍的僕人立刻給他更衣。 蘇烈的猜測沒有錯。 方才城頭上王成一弩矢爆掉了那名答話官員的場景,此刻仍舊讓柳劍銘後怕不已,哪怕當時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但是現如今回到了這裡仍舊是越想越害怕。 他都不敢想當時若是他沒有遲疑一下,直接親自去答話的話,恐怕此刻早已經死了。 柳劍銘可是對自己的性命看的十分重要,因此也不打算留下任何的隱患,所以就直接換下身上這一身頗為華麗的衣衫。 “給我換一身樸素點的衣服。” “遵命。”邊上的侍女立刻就去尋找一套樸素的衣衫,重新服侍著柳劍銘換在了身上。 片刻之後,柳劍銘望著銅鏡裡面不那麼光鮮亮麗的素色衣衫,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身衣服雖然有些不太合身,但是此刻也就只能將就了。 畢竟,現如今他上哪裡去找一身樸素的衣衫,他可是高句麗的帛衣頭大兄,哪裡可能有樸素的衣衫。 “嗯。這一身看著也不錯。讓城裡的裁縫給我趕製十套出來,每天都要有一套替換的衣衫。” “是。” 下人聞言退了下去。 但下一秒,泊汋城真正的城主則走進來稟告道:“帛衣大人,城池四面盡皆都有唐軍的輕騎在遊蕩,他們不停的縱馬賓士喊殺聲一刻不停,更是有唐軍遊騎點燃了最外圍的拒馬和鹿角,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