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 全亂了! 整個戰場此刻是徹底的亂了。 原本還維持著大致陣勢的高句麗士卒,此刻龐大的陣型徹底的崩潰了,橫七豎八的散落在戰場上和衝鋒的唐軍將士徹底的攪在了一起。 “殺啊!” “叮、當——” “啊!!!” 所有的高句麗士卒宛如癲狂了一樣,靠著對淵蓋蘇文一個人崇拜、崇敬,所有人捨生亡死般的衝殺,沒有什麼陣勢,也不要什麼命令,所有人都如同野獸一樣本能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瘋狂的衝向視野之中出現的一切敵人。 “殺啊!” “殺唐狗!” “殺!!!” 每一個人都像是失去了理智,但是也失去了恐懼一樣,面對著整齊劃一,宛如一塊塊巨大鋼鐵陣勢的萬騎軍也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硬生生的憑藉巨大的人數,以及滿地的屍體,藉著不斷消耗的人命,終究是將馬力消耗了乾淨,竟然悍然將蘇烈為首的唐軍將士給擋了下來。 嗒嗒嗒!!! “呼哧、呼哧!” 一匹匹戰馬喘著粗氣,原本狂暴的力量此刻也像是消耗殆盡了,高大的身形搖搖晃晃,四蹄都開始了打晃。 “籲!!!” 蘇烈長喝了一聲,想都不想徑直從馬背上跳了下去,手中長槍瘋狂的收割著周圍高句麗士卒的性命,口中喊道: “下馬,玄甲軍下馬!!!” “步戰!!!” “步戰!!!” 說話間,蘇烈手中的長槍一刻都沒有停歇下來,宛如毒舌吐杏一般,瘋狂的掃過了周圍圍上來的高句麗士卒。 話音一落。 原本跟隨在他身側的戰馬,唏律律的悲鳴了一聲,旋即就倒在了地上,大大的馬眼裡面此刻滿是疲憊,沒有了往日的光。 蘇烈見此一幕,心頭一顫,但是此刻也來不及多想,左手抄起了長槍,右手噌的一下抽出自己腰間的橫刀,宛如戰神一樣向著周圍黑壓壓的高句麗士卒殺了上去。 “殺!” “殺!” “殺!” 此刻,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睛,即便是不用蘇烈下令,玄甲軍計程車卒也是一下子跳下了戰馬,丟掉了各自的長槊,抽出橫刀就廝殺了起來。 他們身上穿著厚厚的玄甲,根本就不懼任何人的刀槍,三千人趁著氣力還在的時候,宛如一群瘋魔,不閃不避的朝著高句麗士卒殺了上去。 叮叮噹噹—— 火星迸濺。 槍來刀往,刀光劍影閃爍,鮮血四處飛濺,哀嚎連綿不絕。 下一秒。 轟轟轟!!! 七千多名萬騎軍將士在李默和吳鐵兩個人的帶領下,仍舊保持著完整的衝鋒陣勢,從兩側碾壓了過來。 “啊!” “啊——” “噗呲——” 沒有玄甲和馬甲的拖累,他們的坐騎仍舊保留著相當的馬力,雖然也同樣比不上戰馬最開始的全盛狀態,但是衝擊此刻已經亂了的高句麗大軍卻是不在話下。 一瞬間。 高句麗士卒就像是雜草一般,層層倒伏了下去,一群接著一群人消失在了馬蹄之下。 “哎嘿嘿!” “放箭!!!” “殺散他們!!!” “殺啊!!!” 伴隨著一陣陣怪異無比的吆喝聲,突厥僕從騎兵們也是呼嘯而來,他們沒有衝擊此刻已經混亂的戰場,但卻是繞著戰場的邊緣,不斷的用手中的弓箭收割最外面那些已經徹底殺紅了眼睛的高句麗士卒。 嗖嗖嗖!! 一排接著一排的箭雨不停覆蓋過去,宛如剃刀掛鱗一般,高句麗士卒更是接二連三的被射翻在了原地。 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中間有蘇烈帶領著三千玄甲軍步戰,左右又有李默和吳鐵不停的率部碾壓,外圍更是有突厥和扶余騎兵不斷的收割。 高句麗士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原本擴散到了方圓十里的巨大戰場,正在此刻不斷的被壓縮。 …… 與此同時。 戰場的最中心。 王成如同鬼神一樣,裹挾著腥風血雨,瘋狂的收割著周圍的高句麗士卒。 刷! 刷! 刷! 他就像是一臺不知道疲倦的殺戮機器一樣,手中的青龍偃月刀狂舞,周圍一丈方圓內的高句麗士卒唰唰倒下。 偃月刀原本就是馬戰最強的兵器,更不要說這一柄神器青龍偃月刀,更是經過了雷霆淬鍊,自帶無雙鋒銳,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抵擋。 人頭滾滾、血液狂飆。 刀槍劍戟、盾牌長矛,混合著半截身子,乃至鮮血內臟等等碎裂了一地,讓沿途宛如地獄一樣恐怖。 “哈哈哈!!” “哈哈!!!” “來啊!” “來啊!!!” “今日必滅了你高句麗!!!” 王成殺的興起,此刻已經徹底的忘記了最初的目標,也不去想以往的那些計劃,此刻腦海裡面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殺! 任何戰事到了如今這個階段,任何的計謀,任何的陣勢,以及其他任何東西,最終就都只有這一個字而已。 “殺!” “殺啊!” 黑壓壓的高句麗士卒衝過了淵蓋蘇文的身邊,宛如無數道的洪流一樣,瘋狂的向著王成衝了上去,徹底的無視了王成周圍那殘肢斷臂、屍山血海一般的場景,一個個眼睛發紅,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