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京都一流世家的子弟,讓他們聽從裴東來號令自然無妨,但讓他們聽從別的將軍的調遣,即便二人不做什麼言語,軍中的將軍也不敢隨意調遣他們。
更何況歸二人管轄的太歲軍中,一個個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世家子弟。這些世家子弟對裴東來誠服,但是旁人的言語便不怎麼好用了。若是讓他們在別的軍營中聽從調遣,只怕這些世家子弟心中一個不爽,便要大打出手。
倒不如讓太歲軍中的世家子弟隨著侯君集二人,在城頭上做個看守。雖然要比在軍營中多費一份心思,但是也清淨許多。
“東來進入那紫皇神境,現在是第幾天了?”
呂滔仰頭灌下一杯酒面sè登時通紅。他酒量不錯只不過每當飲酒之後面sè便會變得通紅,如同真的醉酒了一般。
“得有個……”侯君集杯子已經到了嘴邊上,聽了呂滔言語,侯君集想了想,然後說道:“已經是第九天的樣子了吧?”
言畢,一杯烈酒仰頭灌下。
“宋敬!”
呂滔伸手撕下一條熟雞tuǐ,口中言語著,手中的雞tuǐ已經丟了出去。
“豐蛋。”
正在城頭上值守的宋敬聽到腦後風聲響動,一反手接住了呂滔擲過來的雞tuǐ,翻著白眼問道。
他和呂滔關係極好,往日裡閒暇無聊,都是互相逗罵取樂。宋敬xìng子粗豪,在軍中更沒有那麼些這遮攔,口中的粗口說的已經比老兵油子更加嫻熟。
“瞧到裴老大的影子了沒?”呂滔扔過去幾根骨頭,口中問道。
“沒有。”宋敬躲過呂滔打來的“暗器。”頓了一頓,呲著牙花子問道:“裴老大這……”
他是見識過裴東來的手段的,不過他也見識過鄭鳳圖等人的手段。裴東來所去之處連鄭鳳圖這等手段高超的人物都十分看重其中說不定便有修為更為高深的人物在。
宋敬心中,隱隱有些憂慮。
“放你的屁!”
呂滔聞言,雙眼吊起,翻著一雙白眼看著宋敬,口中喝道:“哪有這凍多這這那那?”
宋敬被呂滔呵斥,心中也明白呂滔是因為擔心裴東來安危,也不往心裡去。只是呂滔似乎心中火氣被liáo撥起來了,酒也不喝,站起來便要好好的罵宋敬一頓。
“阿滔。”
侯君集將酒杯放下輕聲說道:“坐下。”
呂滔狠狠的吐了口氣,然後重新坐下。在鎮北軍中,除了裴東來能夠讓他完全聽命之外,便也只剩下侯君集能夠攔住他了。
“東來吉人自有天相,大可不必如此。”
侯君集將呂滔的酒杯倒滿,口中緩緩說道:“你我同東來經歷的險情還少麼?只不過你看哪一次東來沒能反敗為勝?等到東來回來的時候,東來便就自己回來了。我們在這再如何擔心,也是枉然。”
“這道理我如何不明白。”呂滔端起酒杯,正要仰頭灌下,然後頓了一頓將酒杯向著一旁打了出去。
宋敬一抬手,將酒杯接下,然後飲盡杯中酒液。
呂滔向來是個顧及面子的脾xìng,從來是不肯開口道歉的。這杯酒遞給宋敬,便算是他的道歉之舉了。
一同拼殺出來的,哪需要淺薄言語的致歉。一杯酒,便已經足夠了。
“道理我是明白的,只不過東來…”,呂滔嘆了口氣,抓起酒壺,狂飲了一通。
他雖然呵斥宋敬,但是他心中如何沒有宋敬一般的想法?他呵斥宋敬,其實便如同在呵斥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樣,呂滔在極力的否認,想要將心中的不安想法驅除。
“東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福緣的。”
城牆樓梯處,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侯爺!”
宋敬看清了面前來人,肅聲說道。
之前因為裴東來的事體,太歲軍中對歧山侯都沒個好印象。宋敬心中對歧山侯雖然也有些腹誹,只不過他也清楚,封賞論功這種事情,歧山侯的言語並不能完全作數,因此心中倒也能夠體諒一些。
“侯爺。”
侯君集站起身來,拱手道。
“喲呵,今個倒是好興致,來城牆上吹風來的麼?”
呂滔白眼一翻,口中yīn陽怪氣的說道。他對歧山侯可沒多少好印象,而且也懶得去遮掩心中想法。
“怎麼著,這還有半壺酒,歧山侯要不要來上一。?”
呂滔手指尖吊著酒壺,斜著眼看著歧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