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主憤怒的臉。他對著女孩怒吼道:“過路沒長眼睛啊?我這可是新車!”當他看清女孩和母親身上的衣服時,眼中更是露出了明顯的不屑,冷哼道:“兩個下等人!”隨後升起車窗,開車揚長而去。
年僅六歲的女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呆呆地坐在母親身邊。母親起初還能動動手指頭,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女孩感覺得到,母親離自己也越來越遠。
圍觀的群眾中,偶爾也會有生出了惻隱之心的,想要幫助女孩。可是看到女孩與母親的衣服裝飾,他們都猶豫了。在國內,社會的等級制度是十分嚴格的,下等人根本不被當做人看。他們不管是報警或是叫救護車,雙方都不會管。警察是嫌這種下等人處理起來麻煩,反正城裡每天都會死上好幾個甚至幾十個下等人,有什麼稀奇的呢?至於醫生,對這種明顯付不起醫療費的人,他們向來是置之不理的。
另外,因為人們心中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如果好心人幫助了女孩,恐怕反而會被視作違規者,輕則被人群敵視,重則會被警察抓走審問。因此,這些人縱使想幫,也是有心無力。
而另一方面,人群中佔據了絕大多數的,還是幸災樂禍看熱鬧的人。這些人臉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不屑,沒有一個人會有幫忙的想法。
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現狀,人與人之間只有等級差別,沒有溫暖真情。
女孩只是坐著,她知道,媽媽正在離去。再過一小會兒,就徹底無法挽回了。可她心中卻一片平靜,反正她已經沒辦法了,不是嗎?她知道,媽媽是救不回來了。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媽媽身邊,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母親和女孩都只能等待,一個等待死亡的降臨,一個等待黑暗的未來。女孩握住了母親的手,眼淚無聲無息地滑落。
這是女孩心中不願想起的回憶。那之後,她就變了。只要符合自己利益的東西,她就絕對不會放過。她自私,因為她不信人情;她功利,因為她渴望能讓自己在關鍵時刻做些什麼的力量,而不是隻能等待命運宣判的無力。
後來,代宇的出現以及他對女孩的追求,讓女孩感覺到久違的溫暖,她接受了他。但他帶來的溫暖也僅此而已。這點溫暖,並不足以復活女孩內心已死的溫情,或者說,女孩已再不懷念,不願找回那曾經的溫情。於是,在關鍵時刻,代宇也被她毫不留情地拋棄。
此時,隨著那腳步聲而來的危機感,讓女孩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這段過去。她幾乎要瘋了,可即使這樣,她還是一動不動,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發出一點聲音,似乎這樣就能讓她逃離厄運。
腳步聲近了。
預感中的死亡越來越近,女孩卻反而止住了眼淚。她準備好了。“終於要結束了。”她想著,不再試圖從床腳和門縫那狹小的空間中去看清門外究竟有什麼,而是淡然地閉上了眼。
走廊中的腳步聲清脆響亮,有些像高跟鞋的聲音,卻又蘊含著充沛的力量感和節奏感。女孩不知道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步伐才會發出這樣的腳步聲。突然!一直保持著不變節奏的腳步聲,在房間大門口停了下來。
“來了。”女孩已經完全平靜下來,靜等著死亡的降臨。
隨著“嘎吱”一聲輕響,女孩藏身的這套房間的入口處大門,被什麼東西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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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沉重 中
隨後,剛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並向著臥室接近。女孩則仍閉著眼,不再試圖垂死掙扎。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臥室那隻剩一半的門也被推開,隨後腳步聲走了進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腳步聲卻沒有向著床頭而來,反而向旁邊走了幾步。在女孩的印象中,那應該是一個損壞了的書桌。
腳步聲在書桌前停了下來。隨後女孩聽到他開啟了抽屜,似乎在翻找著什麼東西。翻了一會兒後,也許是沒找到想要的東西,腳步聲再次響起,在房間中來回走動著。
突然,似乎發現了什麼,腳步聲停了停,隨後驟然快了兩步,走到了靠近床頭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上,只要一側頭就能看見女孩裹著的被子。
不過腳步聲並沒有朝著女孩而來,只是在床頭旁停下,隨後彎腰撿起了地上一個有些破舊的筆記本。那隻手穩定、乾淨而又修長。而且,這是一隻人類的手!
看到這隻手,女孩本已絕望的心又重新躍動起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