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腹誹,面上卻是表情複雜,轉念心中又想。“不對啊,就算此人說的全是實情,可他到底是窺道之境,要弱成何等地步才會被人突然發難擒住的,況且捆綁他的繩索也只是普通繩索多捆了幾圈罷了,居然掙脫不開。”
不過話已至此,二人卻是心中都明瞭了,此人不僅痴傻,且極度孱弱,具體弱到何等程度以二人空乏的想象力實在是力有不逮,證實此人確是受害之人的同時,心裡也都暗自感嘆君老所言極是,一境差距之大果非妄言啊。
幾人又相互寒暄了幾句,待皇甫明知曉二人也皆是窺道煉血之境後,又是一番恭維不談,石無心卻把心思轉到了仍自下跪的這夥人身上。
適才只認定他們是受害之人,如今才知曉這夥人確是匪寇不假,如何處置他們到是犯了難處,這種事情全然指望不上夜少白,石無心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待皇甫明停住了話頭,便轉向地上眾人冷然說道:
“看來你們果然是匪寇不假,速速把你們所做惡事全部說與我聽,見我師弟那第三眼沒,連爾等心中所想都可知曉,若有隱瞞,有你們好看。”
石無心隨口便拿了夜少白出來哄騙,夜少白皺了皺眉頭,到也未曾出聲,這些凡人不曉得修行之人的手段,被唬的已是信了七八分,反到是這皇甫明立馬信了個十成十,忙又看向夜少白感嘆不已,直臊的夜少白俊臉泛紅。
此時王良早已嚇的沒了別的心思,只想保得性命便好,聽得石無心喝問,忙喊道:
“冤枉啊,好漢,我等也是被迫無奈才行此惡事,且頭一次得手便被好漢撞見,從來沒害過人啊,好漢明察,好漢饒命啊。”話落繼續磕頭如搗蒜一般,兀自的在那裡求饒不停。
王良聽曉那白臉少年可聽人心思,哪還敢撒謊,說的盡是些大實話,石無心聽罷到也信了幾分,畢竟這些人看去全然不像匪寇,若是匪寇都這般樣子,那豈不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剛欲繼續問詢,就見一旁皇甫明憤然起身,怒指王良喝道:
“一派胡言,你等先是言辭熱切哄騙於我,後又借用膳之時算計,這等心機哪是初犯之人可有,見我藥力發作,又行動縝密的攜手將我拿下,想來我巫族大軍也不過如此,便是連我這等人物都失手被擒,還妄想狡辯,若不是我親眼所見爾等之狠辣,這位兄臺又要被你等誆騙過去。”
王良被其說的直愣在了那裡,心中迷茫,難道大家夥兒真如對方說的那般厲害不成。
“巫族大軍若跟這幾個臭番薯一般,巫族早滅了。”石無心不得不在心裡又損了一句,手指按著額頭兩際,頭痛不已,怕是再聽下去著實忍不住要罵人了,隨即伸手攔阻了皇甫明的話頭,繼續問道:
“剛聽你說被迫無奈,且說給我聽聽,你們是被哪個所迫,又是怎個無奈法,說的在理了,我放你等離去,若是敢妄言誆我。”話落狠狠的把大刀砸於地上,直直砸出了一個深坑,才又狠聲道:
“便叫你們如這地面一般。”
被這一嚇,王良更是怕的不行,若不是強忍,怕是早已經屙尿了,此時言語都帶著哭腔,直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開口道:
“好漢饒命啊,小的不敢誆騙,小的這些弟兄本是大荒城裡的百姓,此城幾年之前來了一群外人,領頭的皆是有大本事的修行之人,不知怎的,就夥同了該城的駐軍統領,將此城改名為融金城,據說是取融天下金銀於此城的意思。”
“隨後便以武力威逼把所有百姓都淨身出戶的趕出了城外,只留各商鋪掌櫃的於城內,百姓死活不肯的都被殘殺示眾了,大家夥兒懼怕,便無奈都逃了出來,可這身無分文,附近又根本沒有別的城池安身,只得擰成一團,選了個遠離城池的荒山落腳,靠著青壯打獵砍柴,才得以讓各家的老弱婦孺不至餓死。”
“可這附近的地界您也見著了,全是荒原,獵物本就稀少,近年更甚,便是那野雞,野兔的都獵不到兩三隻,大點的畜生更是月餘都不見一頭。”
“眼見著要活不下去了,這才出此下策,想著若能得些盤纏,大夥兒便換個地界兒支個村落,再不堪也不用眼看著自家老人,孩子慢慢餓死,卻是從未想過害人性命啊。”
這番經歷徐徐講完,初時還只是略待哭腔,可說至後來卻是勾起了心傷之處,便真的淌下熱淚哭了出來。
那皇甫明起初還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很怕石無心受了這些兇徒的誆騙,可待王良說至一半便老實坐了下來,眼露同情之色,待至最後,已在一旁以袖遮臉傷感的不行。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