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人皇一般,權勢滔天,朝中大臣無不懼怕,便是連七位皇子與後宮的各位主子,在其面前也只能低聲下氣,以免招惹禍事。
近日南州遣人出使北洲,以洽談兩國邦交之事,今日正是來使駐留的最後一天。
此時曹相國正在宮門之處與南州來使熱情的拱手告辭,這般場景本無奇異之處,可這二人施禮之時若是細看,卻可瞧見二人露出的小臂之處皆紋了圖樣,曹雄的紋繡只露出了上面一半,隱約的可看出是一把利劍,紋繡呈銀白色,下半則全部隱在了袖袍之內。
直待來使的大袖下滑,卻瞧見其小臂上的紋繡上半部與曹雄一般無二,下半部卻似一座懸浮於空的陸地被利劍貫穿,不同的是使節的紋繡呈黃銅色。
且不說二人的紋繡有何意義,此時二人已各自施過了告別之禮,曹雄指派一應官員護送來使去傳送大陣之後,便轉身回了皇宮,竟是把自己的住處也設在了這皇宮大內之中。
回了宮殿,早有那宮女見相國歸來,奉上茶水伺候,另有幾名宮女悄無聲息的走至其身後,操起了蒲扇輕輕的為其扇風降暑,曹雄喝了幾口茶水,突感有了些倦意,便欲起身回房歇息。
此時在其身邊竟突兀的現出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全然看不清該名男子是如何到得這裡,曹雄卻不驚慌,只是把些微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復又托起了茶杯隨口問道:“何事呀?”
黑衣男子拱手施了一禮,略微欠了欠身子道:“回稟相國,適才眾大臣才把使節送走,趁傳送大陣未關之際,七皇孫不知從哪突然衝出,強行開啟了傳送,逃了出去,此時想必已在南州了。”
“啪”的一聲,曹雄重重的把茶杯丟回桌上,茶水灑了一幾,卻沒有宮女敢上前擦拭。
“派人去追了麼?”曹雄皺眉問道。
“不知七皇孫在那端做了什麼手腳,待傳送陣可再次啟用之時,卻是發覺已經壞了,想要再次修好,最快也需三日。”
曹雄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繼續問道:
“可知他具體傳去了何處?”
“這卻不知,那傳送大陣需輸入具體空標才可傳送,七皇孫自出生這二十年未曾出過宮門一步,不可能有具體的目的,這空標又無法憑空編造,想來定是以南州來使的空標略做修改便傳了過去,如今大陣已壞,不能得知上一次傳出地點,所以屬下只能斷定他去了南州,具體無從查詢。”黑衣人雖認真的回答曹雄的問題,但在其臉上卻看不到如他人一般的懼怕之色。
曹雄直欲發火,可看了看黑衣人那木然的臉龐,似是忌諱什麼,只得強行壓下了火氣,又欲張口命人去南州將其帶回,可仔細一想卻是頗有難度,那七皇孫本就是窺道之境,雖說實戰能力低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可若要穩妥,還是需派入玄之人才可。
想到這裡曹雄暗暗搖了搖頭,心想:
“朝中雖多能人,可這入玄之輩哪個不是各族精英,派去抓一個毫無用處的皇孫,便是礙於我的面子去了,也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想到此處,曹雄卻是自嘲的笑了笑,隨即一腔怒氣散的不知去處,淡然的道:
“罷了罷了,我也是太看重上面的大計,緊張過了頭,早些年皇室還有些影響能力,怕他們不安分,出去亂嚼舌頭,才囚禁於皇城至今,可如今這群皇族被關了這許多年,早就失了心氣兒,一個個如行屍走肉一般,不然就是貪圖享樂之輩,比那關在籠中尚有幾分兇性的畜生還不如。”
“就像這七皇孫,雖還有幾分抱負,可全無一絲本事在身,怕是一點浪花也拍不起來,既然逃了出去,若是死在南州便好,若是他日回來,正好拿他殺雞儆猴,也叫皇室的人再老實個幾十年。”
黑衣人漠然聽罷,象徵性的捧了曹雄一句回道:
“相國英明,不過七皇孫卻是死不了的,他隨身有太傅的保命符籙,若是有生命之危,便可引動空間之力,喚太傅至身邊。”
聽黑衣人提起太傅,曹雄卻是心中又泛起不快,狠聲道:
“那老東西頑固不化,不懂審時度勢,幾番勸導也不相投,不過我有這許多皇室的人命在手,大事上他也不敢違逆我,你這便去告訴他,如若七皇孫引動了符籙,命他將其押回等我發落,如若不然,他曉得後果。”
言罷便揮袖遣走了黑衣人,自行回屋歇息去了。
十日之後,南州的一片荒原之上,夜少白二人依然在趕路,卻是沒有再發生些質問的場景,夜少白如今對石無心已經徹底失去了信心,索性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