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侍衛好”
舒綠調皮地衝萬里微微福,兩頰上的梨渦盛滿了笑意。
萬里也笑道:“你這丫頭倒打趣起我來了。”
“少遠哥過來,不知所為何事?”展眉問。
說到這個,萬里臉上的笑容少了些。
原來,剛才兄妹倆前腳剛從臨川王府離開,他後腳就去了。倒也不是故意,只是他剛好輪值結束,想著去探望探望牧若飛。雖說他和牧若飛是“情敵”,但萬里對這位小世子還是有些好感的,只把他當弟弟般看待。
誰知他到了牧若飛的院子,卻看到牧若飛和牧若豪兩兄弟正在爭執。牧若飛氣得滿臉通紅,手裡抓著弓箭,叫嚷著讓牧若豪滾出去。
萬里知道其中輕重,忙上前去勸住了牧若飛。牧若豪見有外人來,也沒有再待下去,自顧自走了。
“又是這個牧若豪”
舒綠想起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無緣無故,又跑去惹牧若飛幹什麼?
牧若飛都被關起來了,他還故意跑過去,是去耀武揚威麼?他就不怕牧若飛打他麼?就他那個小身板,牧若飛一個打他十個啊
“不對……”
舒綠想到一個可能性,脫口而出說了半句,忙又捂著嘴巴。
萬里深深看了舒綠一眼,似乎看穿了什麼。他沒有追問舒綠何出此言,只是對展眉嘆息說:“人家的家事,咱們也沒法插口。不過世子說你剛才來看過他,我就突然想起上回給梁小姐開的藥方不知效果如何了,順道過來問問。”
“哦,托賴,尚紅姐姐吃了藥紮了針,說是氣息平緩多了呢。”舒綠忙對萬里斂衽行禮,鄭重道謝。
“呵呵,那就好。我前幾天得了兩味治氣喘的好藥,明兒讓人給梁小姐送過來吧。不耽誤你們,我先回去了。”
萬里本來沒想到這次來,能夠見到舒綠,有種意外的驚喜。既然有緣得見佳人,他也就心滿意足,準備回去了。
就在萬里準備告辭的時候,舒綠突然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看了看哥哥,再看了看萬里。
“那個……少遠哥哥,你一會兒有事嗎?”
“沒有啊,我打算回家了……怎麼,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萬里屬於對人情世故特別通透的那種人,舒綠表情稍有異狀,他大致就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嗯。”她輕輕應了聲,眼睛卻看著展眉。
兄妹連心,展眉哪還不知道舒綠在想什麼。
他也在心中權衡一番,終於對萬里拱了拱手說:“少遠哥,請移步到我屋裡再說吧。”
“好。”
萬里沒有遲疑,一口應承下來。
聽完展眉與舒綠轉述的,圍繞著牧若飛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情,萬里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舒綠看著陷入思索的萬里,沒有再出聲。
她之所以向萬里求助,既是出於無奈,也是對萬里的信任。
不管怎麼說,他們四個人,在同船共行的那一個月裡,相處得很誠摯,很愉快……儘管彼此也有鬧過彆扭,但卻絕不是勾心鬥角。她同樣相信,萬里去探望牧若飛,純粹是出於友誼,而不是看在牧若飛的“世子”身份上。
“這個事情吧,說複雜,其實也不復雜。”
萬里終於開口了。
展眉與舒綠同時點頭。真的,一點都不復雜,不就是繼承人之爭麼?關側妃與牧若豪等人處心積慮,就是為了把遊王妃母子打壓下去。其餘種種,都是鬥爭手段而已。
“凌妹妹說得對,目前的關鍵是在那個死去的丫鬟身上。”萬里看了舒綠一眼,笑道:“凌妹妹是想請我陪展眉一起去驗屍吧?”
舒綠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種事……她真的也只敢和萬里說。
萬里這個人,不同於一般的官宦子弟。他長年在江湖上漂泊,既是仲藥王的弟子,又在巴蜀苗疆那種神秘的地方呆了這麼多年,應該說對許多事情的接受尺度比較大。偷偷跑去驗屍這樣的事情,絕對稱得上是驚世駭俗,尤其從舒綠這麼一個千金小姐的口中說出來。
但萬里似乎並無驚詫之感,證明他的接受能力真是挺強的。
“沒問題。”萬里很乾脆地答應了。
事實上,他離開巴蜀之後,過上了“循規蹈矩”的生活,還真是挺膩味的。能夠和展眉一起去冒個小險,刺激呀至於擺弄別人屍體是否道德這種事……對於萬里來說是不存在的。更不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