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顏的目光自無塵進來起便從室外的景色上轉到無塵身上,似怎麼也看不夠。
“絕不放過蕭城傲!”窗戶和大門都敞到極致的房間內,無塵半跪在地上親自為齊顏的傷口換藥。沒回看到那個猙獰的傷口,無塵都面色陰沉。
“當然。刀痛得只哆嗦,當然要為報仇。”齊顏理所當然地。“不過那是十年後的事情,屆時二十六歲。”
“爹爹。”無塵抿抿唇。“是不是有事瞞著?”
“不必瞞。”齊顏笑道。“要離開。”
無塵神色僵。在城樓上看到爹爹坐的馬車出現的那剎那,他心中湧起的情緒是狂喜。原以為,他次回來,便再也不會離開他,再也不會……
“滾!”門外響起的是急切的腳步聲,無塵不用想便知道是那些人又來請他回去處理國務。心情突來的煩躁,他冷聲呵斥道。還未出現在門口的人,巴巴地止住腳步,惶恐地退下。
齊顏無聲地嘆口氣。“離開,並不表示連也不要。孩子,爹爹只是厭倦俗世的切,想避世而已。”
“不要。”無塵別開臉。
“看看,都是要登基的人,還麼孩子氣。”明明在別人面前那般冷漠剛硬,為何在他面前就變成個十足的任性孩子。齊顏無語問蒼。
“爹爹無論去哪裡,都會讓知道好不好?所謂避世,並不是完全消失,只是不想在捲入紛爭而已。爹爹累,將來是們的時代,不是嗎?”齊顏軟語相哄。他暗暗自檢討,想來夕顏地沒錯,孩子是硬讓他寵出樣的性子來的,可是明明知道,他還是不由自主地不願半句苛責。無奈,兩父子,今生是吃定他。
“爹爹陪著不好嗎?”
“自然好。”齊顏淺笑。“可在裡仍離不開俗世。”見無塵輕啟的唇,齊顏立刻制止。“個國家和人民將來都要仰仗,不許任性的話。”
“爹爹……”無塵低下頭,眉頭皺皺。“……”
“知道,知道……”齊顏打斷無塵接下來的話。“無塵,人生是場自己與自己的心戰,即使是輸,也要坦坦蕩蕩。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因為如果最終自己後悔,即使全下都認為對,也錯。”
無塵聞而不語,他沉默許久,而齊顏也不主動開口。
“,不會讓失去的訊息。”過許久許久,無塵開口,出的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句。言下之意是,齊顏若不能保證,他個兒子是決計不會放人的。
“好。”齊顏眨眨眼,微笑著頭。
悔與不悔,似乎爹爹生都在左右搖擺併為之彷徨。自小他就奉爹爹為神明,爹爹是他最愛的人,而爹爹,也將他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他知道自己能留下爹爹,但也知道自己最終定會後悔,因為與其他事情相比,爹爹的快樂對他來更加重要。
那瞬間,心境下子清明起來。
做爹爹心中永遠最重要的存在,似乎可以比愛人更加囂張,因為不是最靠近的,所以永遠不會成為被犧牲的那個。他依舊愛爹爹,可是卻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永遠不跨越父子條界限,爹爹就會永遠像小時候那樣愛著他、寵著他,縱容他。除肉體,他能得到切,甚至超越駱涯所能得到的顯露在外的關愛。那刻,無塵幾乎想要囂張地仰大笑。他終於知道承歡的花花心腸,難怪駱涯被治得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爹爹,愛。”無塵托起齊顏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印下吻,然後迅速退開。“爹爹記住,要是姓駱的欺負,儘可回到身邊,永遠不會變心!”
死小孩!齊顏哭笑不得瞥無塵眼。看在無塵眼中卻如嬌似嗔。
齊顏突然想起什麼事,他指著無塵道。“永遠不許靠近初夏,明白嗎?”
“爹爹要是離開,定將擄來。”聞言,無塵眼睛亮。“爹爹心裡,還是有的存在是不是?才是爹爹的親骨肉不是嗎?怎是個外人能比的。”
“叩”地聲,無塵可愛的腦袋挨記爆慄。
無塵捧著腦袋,委屈地不發語。
齊顏笑起,他傾身輕輕抱住無塵,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胸口,像幼時那般。“是爹爹最在乎的人,所以爹爹不許見初夏……蕭城傲送來的東西已知曉,知心中魔障,所以更不能讓明知故犯。初夏是的兒,可,是他的兒子,對來,的意義遠遠超過血緣。西樓國的下現在是的,個下是的人生換來的,不願西樓國與伏羲國有任何衝突,可明白?”
無塵靠在齊顏懷裡,倔強地搖頭。“看是爹爹不願與姓駱的正面衝突。”
“那以的性命發誓,如果打初夏的主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