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可怕的是:漫山遍野撲過來的英格蘭尼人全都喊著同樣一句話:“德克薩國師恩斯特。洛佩斯死了!德克薩國師恩斯特。洛佩斯已經死了!”
如果說在那一時刻德克薩大軍能夠作出正確應對,不守反攻,大軍向出城的四萬多名休達市守軍猛撲,或許能夠一舉攻克休達市也說不定。可是在英格蘭尼人的吶喊下,國師恩斯特。洛佩斯確實未曾現身。這就導致德克薩人人心大亂。
很快,德克薩的大營就濃煙滾滾、烈火沖天。廝殺的聲響很快就響徹了德克薩大營所有的角落。德克薩的大軍就在這樣混亂不堪的狀態中,被切割成無數的小塊。
十五萬德克薩正規軍隊與二十萬英格蘭尼大軍比較起來,其戰鬥力本該是勢均力敵。又由於正規軍隊的配合作戰能力遠遠高出領主的私兵,所以德克薩一方甚至可以說略佔優勢。可是在軍心渙散的情況下,金屬的撞擊聲和戰鬥的怒吼聲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德克薩大軍就完全潰敗了。
圍攻休達市時,德克薩遠征軍的司令部設在米斯堡。米斯堡離休達市的外牆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距離。在這裡,任何命令都很容易迅速地傳達到前線去。此刻,米斯堡自然而然成了德克薩潰兵的收容所。
令齊格菲沮喪的是。雖然有一部分潰兵逃進了米斯保,可是更多的潰兵卻繞過米斯堡,直接向德克薩本土狂奔而去。
齊格菲沒有阻攔那些潰兵。因為他知道,那些士兵計程車氣早已跌至谷底,強行將這些潰兵留下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相反,那些毫無戰意的潰兵還會影響米斯堡內士兵計程車氣。
越過德克薩與英格蘭尼接壤的邊境線時,有整整二十一萬正規軍隊。如果加上尾隨在大軍後面指望發戰爭財的商人車隊,總人數接近二十三萬。可是這樣一個看似可怕的龐然大物,卻只在短短的一個晚上就幾乎完全煙消雲散了。現在米斯堡裡只剩下不到三萬士兵。其中有將近兩萬,是原本就駐守在米斯堡的皇家近衛兵團。
齊格菲慘然一笑。
就這麼敗了?
還敗得這麼慘!
歷史上,德克薩雖然也曾打過敗戰,可是什麼時候打過這麼慘的敗戰?!
齊格菲開始懷疑,他的大名將永遠地留在德克薩人的心中。糟糕的是:那是以遺臭萬年的形式永遠地留在德克薩人的心中。
齊格菲只希望昨晚大軍在遭受襲擊的時候,自己與國師在一起。那樣,自己應該也會被殺掉。一死百了,就不用象現在這麼痛苦了。
現在齊格菲正站在米斯堡的會議廳呆呆地出神。而參加會議的高階將領們,要麼是垂頭喪氣,要麼是心不在焉。
從某種意義上說,會議廳與參會人員的心情並不匹配。不知道真實情況的人如果僅僅看會議廳的環境,大約會以為這是某個慶功會也說不定。米斯堡的會議廳裡,巨大的哥德式燈架上垂下乳白色的燈球,映照得會議廳光輝璀璨。鑲花木條地板上打的蠟光可鑑,不只映出溫暖柔和的光柱,還反射出條柱上鍍金的裝飾。四擊的牆壁上,數不清的蠟燭射出柔和的光,將整個大廳映照得如同屋外一樣光亮。
高階將領們上一次來到這個大廳時,他們的目光曾忍不住在大廳內各種豪華漂亮的裝飾上徘徊。德克薩雖然是大陸霸主國之一,不過德克薩國產奢侈品的數量及質量確實遠遠不及大陸的平均水平。可是現在,所有與會者都沒有心情欣賞大廳內的擺設或是裝飾。他們的心神已經完全被沮喪和絕望所籠罩。
雖然遠征軍的總司令是齊格菲,可是這些高階將領擔憂的是,他們已經無法與這次慘敗擺脫干係。對許多貴族而言,死亡只不過是生命的結局罷了,祖先和家族的姓氏被玷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事實上在昨晚的戰鬥中,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一的高階將領殉國或失蹤。
按目前的情況看,在場諸位恐怕已經無法擺脫這種悲慘的命運了。
齊格菲終於用輕咳聲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召集諸位來,是因為根據斥候的報告,英格蘭尼大軍將在半個小時後抵達米斯堡。諸位對此有何高見?”
參加會議的高階將領們面面相覷。
如果是在德克薩境內,以三萬戰士抵禦二十萬敵軍的圍城,守米斯堡這樣的要塞倒並不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可是在敵國境內守城,英格蘭尼人即便不強行攻城,只需要拖上一段時間,那麼要塞中的守軍就會被餓死。
一名上校軍銜的參謀小心翼翼地問:“親王殿下的意思是:我們棄城而逃?”
雖然形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