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由財政大臣阿拉卡和瑪哈亞省長皮耶德解決,傭兵的糧草還算充足。然而水源卻是個大問題。在拉庫裡所負責的方向上,一路上幾乎所有的水井都被法蘭西斯人隱蔽起來或是投入毒藥。所以,飲水就成了大問題。每次紮營,都要注意不能離水源太遠。
法蘭西斯人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不願意與薩弗斯聖騎士合作的領主們,紛紛組成游擊隊,向取水的落單士兵展開突然襲擊。敵人的游擊隊對地形極為熟悉,而且又都是騎兵,因而拉庫里根本就無法對他們進行清剿。所以每次取水的時候,取水的傭兵不得不成群結隊地出動。
這種程度的騷擾,只能令傭兵們略微增加一些疲憊感,無法從根本上阻擋傭兵前進的步伐。然而糟糕的是,傭兵們每前進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這半個月來,每天睡上六個小時簡直成了一種奢望。白天,傭兵們憑藉人數上的優勢,以巨大的代價攻克敵人的村莊或城堡。然而到了晚上,敵人又利用對地形的熟悉以及村民為內應發動突襲。這種可怕的拉鋸戰每天都在不停地令一個又一個的傭兵走向死亡。
戰鬥!不停地戰鬥!
殺人!不停地殺人!
這些天來,傭兵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所以,傭兵們憑藉著本能和習慣,一次又一次地機械地揮舞著兵器,麻木地斫殺著不知姓名,甚至不知容貌的敵人,也同樣被敵人麻木地斫殺著。
日子,就是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而傭兵在能夠到享受夢想中的榮華富貴之前,就這樣一個又一個地倒在了異國他鄉的土地上。不知道其他較大的傭兵隊伍情況如何,反正拉庫裡所率領的這一支傭兵隊伍,已經由最初的五千人減員為了不到四千。
能夠充分享受這種戰鬥樂趣的人也不是沒有,傭兵的總指揮拉庫裡就是其中的代表。
戰場上嗆人的濃煙和腐敗屍體的臭味,令普通的傭兵無不掩鼻。而拉庫裡卻站在城堡的不遠處,興奮地大口呼吸。拉庫裡沒有參加這次攻城戰,那是因為他的副手薩拉丁堅決不允許他冒這個風險。當拉庫裡還只是小孩的時候,薩拉丁就早已是瑪哈亞的名將。況且,薩拉丁是蘭特國王特意交待前來作拉庫裡副手的。在拉庫裡所率領的傭兵部隊中,唯有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所說的話,拉庫裡還能夠聽得進去。不過,聽與薩拉丁一同前的傢伙說,蘭特國王暗示薩拉丁成為拉庫裡的家臣,可是薩拉丁投奔拉庫裡後,卻從來沒有過任何類似的表示。這一點,多少令拉庫裡有些不滿。
“老頭,這座城已經攻了三天了,我們在這座城前至少損失了五百個傭兵。聽附近的村民說,這座城堡裡的守衛總共還不到四百名呢。照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薩拉丁的心裡同樣著急。在瑪哈亞的領地和爵位,已經被博麗斯沒收了。自己妻子早逝,兒子也在前不久的內戰中戰死。可是,薩拉丁還有兩個至親的親人:小女兒和孫子。為了小女兒和孫子今後的生活,薩拉丁迫切地希望能夠在這次的戰爭中取得足夠的領地和耀眼的爵位。成為拉庫裡這種粗魯莽撞的傢伙的家臣,令薩拉丁的自尊大受傷害。在薩拉丁看來,如果能夠成為西西王的家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的是,西西王的妻子……
看到薩拉丁默不作聲,拉庫裡憤懣地說道:“這樣打下去根本不是個辦法。這些法蘭西斯人太不合作了。一方面,在他們看來我們是異族。另一方面,法蘭西斯人寧願向薩弗斯投降也不肯向傭兵投降,就好象傭兵有多低賤似的。他媽的,這些該死的高高在上的混蛋貴族!”
薩拉丁還是保持著沉默。雖然薩拉丁的爵位已經被剝奪了,而拉庫裡現在卻擁有了上位貴族的爵位,可是薩拉丁仍舊是貴族的思維方式,而拉庫裡卻正好相反。
“中路的薩弗斯聖騎士已經領先我們左路軍近二十公里了。昨天薩弗斯聖騎士已經派出信使,要求我們跟上中路軍的步伐,避免中路軍的側翼暴露給敵人。可是沒想到,這座城堡這麼難以攻克。老頭,今天我不能再聽你的了!等一會兒我一定要親自上陣!”
拉庫裡以挑釁的眼神盯著薩拉丁,可是薩拉丁這次卻完全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這讓拉庫裡感覺就象是蓄滿了力氣一拳打過去,卻沒有打中目標,只是擊中了空氣。
正在這時候,一個騎著馬的傭兵迅速地來到拉庫裡的附近。
“左路指揮使大人,我們身後八公里處又發生了村民襲擊輜重部隊的事情!”
拉庫裡壓抑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地方。他一個馬鞭劈頭蓋臉地抽過去,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