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氣兒不平,非要這回子跪下來求饒不可。
兩個身材粗壯的嬤嬤應聲而出,氣勢洶洶的朝霍青桐走來。眾嬪妃大氣兒也不敢出,都等著看熱鬧呢,誰不知皇后鬥寵妃,是這紫禁城裡最精彩的戲碼。可兩位嬤嬤都走到跟前了,霍青桐仍舊眉不挑、眼不抬,連嘴巴都沒張,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難道,她這是要認罪服罰?
眾人正納悶時,容嬤嬤、水嬤嬤的已站定霍青桐跟前,兩人四手齊刷刷朝她抓去。
“咦?”
“咦?”
兩聲疑惑在廳中響起,跟兩位嬤嬤一樣,眾嬪妃包括那拉氏在內都睜大了眼睛,瞧著原本霍青桐站立的地方,此刻竟空無一人。
怪,莫非有鬼不成?!
容嬤嬤跟水嬤嬤對視一眼,同在對方眼睛看到疑惑跟驚懼。而正在此時,啪啪,兩人肩頭均捱了一下,齊齊回頭。
一張如花笑顏便展現在面前,“兩位嬤嬤,可是在找我?”
“媽呀!”膽子小些的水嬤嬤一屁股跌倒在地下。
那容嬤嬤雙腿顫抖,卻並不後退。她本是那拉皇后跟前第一寵信之人,哪裡肯在主子面前露怯。此刻咬咬牙跺跺腳,提起一股膽氣仍舊兩抓向霍青桐捉去。
霍青桐再次施展輕功,卻不料腳踝一歪。這該死的花盆底!!!她心裡暗罵,身形卻未停,擰腰一轉,又避了開去。
本來以她的武功,運勁力一掌將兩人劈飛並不是什麼難事,可這畢竟是在紫禁城,行為不得不有所收斂。況且對方是年過半百的老嬤嬤,縱樣貌兇狠些,也犯不著與她們為難。只是再想輕身騰挪,卻不得不受鞋子所限,頗為不便了。
霍青桐心念一轉,右腳在身後方椅的椅腿兒上一勾,那椅子已被她移到跟前。她伸手在容嬤嬤右肩上一拍,迫使她轉了個身,左腳尖在其膝後輕點,嘭嗤,那容嬤嬤一屁股墩兒坐下來了。
彼時一眾嬪妃被這一系列變故弄得眼花繚亂,倒是那拉氏反應還快些,怒喝一聲:“容嬪,你拒不認錯還敢在坤寧宮打人,真是,真是好大的膽子!”
霍青桐身形奇快,那拉還什麼都沒瞧出來呢,就見兩個心腹一個坐地下一個蹲椅子上了。不過,即便瞧清楚了,她就不能含血噴人、一口咬定是霍青桐動手打人了麼?
嘖嘖嘖!霍青桐暗自搖頭,心說我膽子是挺大,只是,不帶您這麼誇獎的啊。
“皇后娘娘,您是一國之母中宮之主,是紫禁城裡最尊貴的女人,咱們對您,自然是恭敬有加。青桐雖剛入宮,卻也知曉宮中規矩。只是有一點,我卻不明白了。”
在這時代生活十多年,她倒並沒有養成什麼三六九等、主子奴才的思維方式。在回疆,即便是首領家的女兒,也一樣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的,只是穿戴用度比別人家強些罷了。不過,人家既然要跟咱擺皇后的譜兒,咱也該拿出點皇妃的威風是不是?
霍青桐昂首望著坐在上位的女人,微笑道:“據青桐所知,這嬪嘛,也是有品級有金冊受過冊封儀式,能為一宮之主的;嬤嬤是什麼?是紫禁城裡的奴才,是伺候愛新覺羅一家人的。我就奇怪了,主子對上奴才,還談何大膽不大膽?皇后娘娘,青桐見識淺薄,還請您賜教呢!”
那拉氏鼻子都要氣歪了,這賤人不但氣焰高漲,還禿嚕禿嚕說了這麼一大堆,繞來繞去把本宮都要繞到溝裡去了。她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喝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嗎?”
“是嗎?”霍青桐極為無辜的眨眨眼睛,“可是,我真的沒有聽說過呢。因為我們回人,有肝膽相照的兄弟,有親如手足的朋友,養鷹、養馬、養駱駝,可偏偏,就是不養狗啊!”
“你!”那拉氏差點一口氣憋過去。她迅速的、毫不掩飾朝純妃遞了個眼神兒。心說容本宮喘口氣兒,你們也不能老是漁翁得利,該下下本錢了。
純妃等人也心知是這個理兒,雖說她們有意讓這那拉氏做了出頭鳥,但若她一冒頭嘭的就被氣槍打了下來,那這一番攛掇便也沒什麼意義了。而今天,若是連皇后都壓不住這回子,他朝在這紫禁城裡,還能有誰蓋得過她?
眾人對視過後,紛紛露出了久違的笑臉。往常在這後宮裡,一貫是那拉扮黑臉,其他人唱白臉的。
“容嬪妹妹快坐下,進坤寧宮這會兒功夫,想必站也站的乏了。容嬤嬤也真是,著你給容嬪妹妹搬個椅子,您倒好,自己先一屁股坐下了。呵呵呵,想是年紀大犯糊塗了。來,容嬪妹妹,坐到姐姐身旁來。”純妃的笑容那叫一個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