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養些時日。”
霍青桐瞧他背對著說話,委實覺得好笑,裸足蹬了蹬他的袍角,又迅速縮回了被子裡,“你,回過頭來吧,我裹好了!”心說天下間敢抬腳踹真龍天子的,她也算獨一個了吧?不禁眉梢鬢角盡顯笑意。
乾隆回頭,見她此刻風情姿態,心魂又是一蕩,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霍青桐白他一眼,調侃道:“萬歲爺,不過是幾個攔路的毛賊罷了。像你們這些愛下江南、最喜微服私訪的皇帝,誰還沒碰到過幾回刺客、反賊、義士啊?!至於嗎?被嚇成這樣,當真成木頭啦?”
乾隆聽她如此說便想起一事,心神也攏了回來,“對了,跟我們交手的那些人,你可看得出武功來歷、師門出處?”
要論打架衝鋒,霍青桐無所畏懼,但若考校這些江湖軼事,她便萬萬不行的了。只因書劍恩仇錄她雖看的不多,卻偏偏記得天山雙鷹跟陳家洛的師父很有些淵源,便是住在天山習武那段日子,天池怪俠袁士霄的名字也時常被師父二人提及。
換了別的主角,譬如蕭峰、譬如胡斐、甚至韋小寶,她都會很有興趣的湊過去多瞧兩眼,可這陳家洛,卻是霍青桐避之唯恐不及的。在天山習武這些年,她竟從未下過天山一次,就是怕走了黴運的遇見那冤家。或許她有著比同齡人多出二十年的心智跟閱歷,可誰又能保證這原著定律不會天打雷劈的應驗,萬一她真不可逆轉的看上那陳總舵主,那可真就是瞎了自己這鈦合金狗眼了。
所以這次,若不是念及帕裡黛的恩情,若不是念及族人相伴十幾年的情誼,霍青桐是萬萬都不會踏上追尋可蘭經之路。慶幸的是,在碰上陳家洛的那一霎那,她摸了摸面頰、探了探脈搏、又感受了感受心跳,嗯,一切正常。阿彌陀佛,自己果然沒有被傳染近視、弱勢、老花、散光、青光眼,審美依舊是符合大眾主流的!善哉善哉!
綜上所述,讓第一次踏入中原武林的霍青桐去推斷人家的武功師承、何門何派,當真是異想天開吶!
乾隆見她尷尬扭捏的表情,忽而溫文一笑,“這幫匪徒的來歷嘛,朕倒是猜出了一二。”
霍青桐氣得直咬牙,心說你是故意逗我玩吶,嘴上卻道:“是嗎?那請萬歲爺提點。”
乾隆一撂袍又坐到了床邊,詢問道:“先前交手時,你可注意到那些人胳膊上的印記?”
說話就說話,你湊我這麼近幹什麼。霍青桐往床裡縮了縮,翻白眼道:“沒有!”她一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擼起男人袖子看?就算是打架,也是一刀一劍,犯不著把人衣服扯破吧?!
她是沒扯破人衣袖,可乾隆爺偏偏就這麼幹了。儘管,他懷疑是對方故意引他這麼做的。“朕卻看到那匪首胳膊上,印著朕熟悉之人的記號。”
“誰的記號?”霍青桐問。
“朕的十四叔。”乾隆爺答。
霍青桐驚撥出口:“大將軍王?!”
乾隆略帶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知道的竟還不少,連這個稱呼都曉得。霍青桐不屑的白他一眼,哪能不知道呢,你當咱們二十一世紀,關於你老爸跟他十四弟相愛想殺的故事還少麼!
“這麼說來,你懷疑派人行刺,又假冒紅花會之名的,是你的親叔叔?”霍青桐略微沉吟,卻又續道:“不對,若真是十四王爺授意,怎麼會用自家的記號?這跟大張旗鼓的宣佈他要謀反,有什麼區別?皇上的親叔叔,身上跟您留著一樣的血,不會……”
乾隆知道她又想借機埋汰他,卻望著她笑意盈盈的面容,讚了句:“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霍青桐被噎住了,下面那半句“傻到這份兒上”就生生嚥了下去。“那萬歲認為,該是何人指使的?”
“你怎麼盡叫朕去推斷,難道那刺客不會是衝你來的麼?”乾隆拍了拍摺扇,一本正經道:“說不定,那正是你們回部的大仇人哩!”
霍青桐卻狠狠瞪著他,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我們回部在中原大地就結過一次仇。”
“哦?”
“就是尋回可蘭經這一次。”
“……”
乾隆爺唰的展開摺扇,邊扇邊再次轉換話題:“你怎麼不問朕,為何帶你借宿在此處?”
“不是你說我餘毒未清,需要養些時日的嗎?”
“咳咳,”乾隆以扇遮面,“那只是一個方面。”
嘿,敢情我這因公負的傷,只是順帶著被顧及的啊?霍青桐憤憤不平,問道:“青桐愚鈍,還請萬歲爺明言。”
她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