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麼會是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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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叔,朕敬你一杯!”乾隆舉杯對上面前端坐之人。那人五十來歲,器宇不凡,眉眼與他有八分相似,正是當年的大將軍王,愛新覺羅?胤禎。當然,他現在名為允禵,封號多羅恂郡王。
“皇上折煞微臣了,這杯,本該臣敬您,謝皇上不追究當日抗旨之罪。”
當初乾隆出雲州至燕城尋母,為防有人趁機作亂、渾水摸魚,便下了一道旨意將十四王爺滯留在雲州,不得出府。然和��⒏?蛋蠶胍�檬�耐躋�ヌ拔墼至傅淖錚�雜錆迤��雋順恰J�耐躋�涿��諭醯��なゼ荻�ィ��站渴欠噶絲怪疾蛔鷸�鎩�
“十四叔何處此言,您抗旨出城,也是為朕著想。朕下旨留你,亦是為了叔父。這是咱們叔侄倆的情誼,何來有罪之說。”乾隆爺示意,倆人對面飲了,隨即笑道:“朕專程請十四叔同赴杭州遊覽,也是因雲州之事對叔父有愧。此間西湖夜景,天下聞名,十四叔一定要進行,方不辜負朕的一番心意。”
“皇上又來了,剛剛說了咱們叔侄倆的情誼,又何出有愧之言?”
“對對對,是朕失言了,該罰,自當罰一大杯!”乾隆笑著舉起杯,十四王爺怎敢讓他認罰獨喝,兩人略作示意,即而對飲。
“喝酒就喝酒嘛,說話還文縐縐的,也不嫌牙磣!”
“小月!”莫愁扯扯她衣袖,低聲道:“有外人在呢,你不要亂說話!”說著朝對坐瞟了一眼,那裡正坐著跟十四王爺同來的四姑娘。而四姑娘卻像未聽到兩人之語似的,只是瞧著跟乾隆對飲的十四王爺,也不說話。
“裝根木頭就以為自己是根雕了?什麼了不起!”小月低聲咕噥,令坐她兩側的莫愁、霍青桐憋不住低笑。也不知為何,她對這眼高於頂總拿愛眼白瞟人的四姑娘很是看不慣,明裡暗裡總想刺人家兩句。可那四姑娘多數時候不予理理睬,彷彿沒這人般,倒叫杜小月更加氣悶。
“我這兩日沒在府中,你住得還習慣嗎?”坐在霍青桐另一側的李阮芷扯扯她衣袖,嬌笑問道。
霍青桐自然知道她這幾天到哪裡去了,左不過是陪著那餘魚同。她倒是本想將這心上人接到家中來住,可好歹還記得那是紅花會的十四當家,在皇帝眼皮底下,反賊還跑得了嗎?索性陪著餘魚同一起宿在了客棧裡。李可秀聽說那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又正值萬歲居於府中多有不便,也就默許了女兒的做法。霍青桐憶及這兒,忍不住又想做那多事之人,“你,跟餘公子,感情可好?”
李阮芷霎時滿面緋紅,吞吐道:“你,你想到哪裡去嗎?我們,我們只是師兄妹,他受了傷,我做師妹的理所當然要照顧他!”
霍青桐心說江浙是紅花會的地盤,你若照顧他,把他送還紅花會不就得了。看這情形,怕是早就芳心暗許了。唉,她忍不住心裡嘆口氣,雖只一面之緣,卻總覺得那餘公子不是值得託付的良人。“你自幼住在西北邊寒,少見餘當家這種謙謙公子、少年俊才也是必然的。現如今到了杭州,江南人傑地靈,實應該四處遊覽一番。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本是想勸李阮芷多去走走,眼界開闊的見的人多了,自然未必再把餘魚同掛在心上。可李阮芷心中卻道即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及不上自己心中那一個,又想霍姐姐的說的也有道理,江南一帶確實風景如畫,實在應該去飽覽一番。對,等餘師哥的傷好了,我們就一起去。
霍青桐瞧她神色,也知言語並未打動她,正在猶豫是否應該繼續勸說,畢竟男女之情,也不是她一個外人可以評價的。卻見李阮芷嚯的一下忽然站了起來,手指江面驚呼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應聲而望。
原本因萬歲遊湖,李可秀打算派兵將西湖封鎖起來,但因皇上宣告不願擾民,最終只是派了數十艘官船,在聖駕外圍堪堪圍了個圈,遠遠的仍能瞧見民舟畫舫。只是此刻,那官船當中的縫隙間,卻有一艘快艇,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來。還沒等船上官兵反應,已然超出了它們兩個船身的距離。
李可秀跟王亶望等人也站了起來,這屬他們管轄的江浙一帶,若是聖駕面前出什麼紕漏,自己哪擔待的起?還沒呵斥來人,招呼船上弓箭手上弦警戒,就聽那小艇上一人嗓音清亮,高聲道:“船上的可是鳳公子?小的奉我家公子之命,請鳳公子同船一敘。”
乾隆一聽,示意李可秀先別輕舉妄動,隨即舉目遠眺。就這片刻功夫,自官船的縫隙中,又駛來三艘船。當中一艘船身稍寬,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