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洛見她笑顏如花,似乎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早已失魂大半,哪會反駁。“四,四姑娘自然與我們同心。她本是罪臣之後,滿門皆遭雍正皇帝殺害,只餘她一人。她恨透了清廷,自然要與我們一起,推翻滿人統治。”
“哦!”霍青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麼說,你們早就認識了?你跟她,她跟你……”
“不不不不,”陳家洛連忙擺手,極怕她誤會,“我們,我們也是剛剛認識,就在西湖那夜之後,四姑娘找到我們,她還……”
“總舵主!”徐天宏高喝過後,踏前兩步湊到陳家洛身側,一臉戒備的望著霍青桐,“正事要緊,其他的話,以後再說!”
“沒錯,正事要緊!”
霍青桐也重複了遍他的話,眨眼一笑。眾人還在錯愕間,她卻以一個“旱地拔蔥”,自原地騰空而起,隨即一招“梯雲縱”,向身後疾飛而去。
“不好!”紅花會諸人驚醒,急忙也縱身直追。
本來常氏兄弟擅飛抓,趙半山精於暗器,只瞬息間便可阻住霍青桐去勢。但他們想這姑娘是總舵主心上人,兼且留住她有極大用處,萬不可隨意損傷。況且紅花會十四位當家出動大半,天下間還有什麼人是他們擒不住的?眾人信心滿滿,只是發足急奔,料想霍青桐絕對逃不掉,竟無一人亮出兵刃。
霍青桐在林間輾轉騰挪。若換了別人,想是早已掉了方向往山下而去,到的開闊場所,逃走的希望也大一些。可她卻逆其道而行,一味的往山頂衝。
紅花會等人還當她倉促間失了章法,判斷錯誤,卻不料追得片刻,眼見趙半山的手指已將觸及她的衣袖,嗖得一聲,一支羽箭疾馳而來。
趙半山身形微晃,已然避了開去,可是嗖嗖嗖嗖,數百隻羽箭一齊襲來。射手想必是身經百戰、百步穿楊,箭矢無有偏頗,只射向紅花會諸人,連半隻都沒往霍青桐身上招呼。她幾個翻身,已然躍到了十丈之外。
“陸公子,好久不見!”
陳家洛等人停□形,卻見密林中走出一人來,赫然便是乾隆。
他笑了笑,又道:“不,或許我該叫你,陳總舵主!”
原來早在西湖那晚、四姑娘飛杯相擲,兩人便已有所警覺。那手法、那勁道、那角度,實在與燕城郊外,躲在暗處偷襲他們之人極為相似。那時,十四王爺也在燕城;那時,十四王爺竟然知道他們的下落,瞭解他們的行蹤;那時,那些殺手刺客,冒得便是十四王爺。
乾隆雖不會就此斷他叔父的罪,但心裡已難免生了懷疑。他與霍青桐商議一番之後,都認為這四姑娘,必然還會有動作,應該小心提防。
果然,四姑娘攜霍青桐一同出府之後,立馬便有侍衛暗中稟報了乾隆。四姑娘武功雖高,卻依舊比不上白振,他悄悄綴在兩女身後,待到玉皇山腳下,又遠遠瞧見包圍上山的徐天宏等人。
乾隆得到回報,立刻調集人馬。李可秀的綠營兵,他不敢用,只怕有人跟紅花會通風報信,此次帶的,全部都是福康安的人馬。福康安武功雖不甚高,卻精於騎射,手下兵丁若論單打獨鬥自然很是悽慘,若論群攻圍戰,又有誰能爭鋒?!他令大部分兵丁圍于山下,自己帶著百多人跟白振等高手,自山的另一面翻越過來,兩撥人馬將林海亭堪堪包圍在其中。
霍青桐不管向哪個方向衝,只要進了弓箭手的射程,紅花會等人,便再也插翅難飛。
“陳總舵主,可否借一步說話?”乾隆這話是說的客氣,如今玉皇山上上下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雙拳,更難敵射手手中之箭。除非想立時被射個刺蝟,否則,陳家洛豈敢不答應?
徐天宏望望四周的陣勢,心知此次算是虎落平陽,即便冒死衝出,也將傷損過半。但看乾隆態度,倒似還有轉圜的餘地。想了想,低聲道:“總舵主!”
陳家洛也知以他的武功,乾隆跟他私談當真是羊入虎口,隨時都能被他拿住要挾性命。難道說,他並不怕自己,不認為自己會傷害他,難道說,他也知道,也相信他是……
“總舵主,跟他談談,海寧,陳家,大業。”徐天宏再次出言提醒。
陳家洛微微點頭,步出眾人跟前。乾隆淡淡一笑,與他相繼走入林海亭,眾人聽覺之外。
…
“皇上,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呀?那可是紅花會,那可是活生生的反賊誒!你好不容易才將他們困住,好不容易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拔出眼中釘,好不……”
乾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