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源道:“我們不會亂說的,誰也不會瞎說的。您祖上確實是在太醫院當差,是咸豐帝跟前的太醫。您老人家的醫術高超,祖宗的醫術並沒有斷。”
錢大夫道:“口是心非,你們再等會兒,我一定要找到,好讓你們心服口服。”
琪源和小昭心中此時真是一陣的無奈,本來以為好不容易的終於找到了一點關於秋薄草的線索,沒想到碰到一個這麼執拗的老頭,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錢大夫道:“你們小兩口別在我眼前轉悠,晃得的我眼暈,都不能好好的找了。去那屋找個凳子坐,等我待會找到了喊你們。”
兩人剛一進入中間屋裡坐下,耳邊就傳來了錢大夫的聲音:“桌子上有茶,水壺裡有水,條几上有茶壺,茶杯。給我也泡一杯。”
琪源聽到吩咐,朝著小昭嘆了一口氣,就去泡茶了。
桌子上的一個大鐵罐子,裡面的茶葉都快成碎末了。琪源捏了一點,真是根本不能泡茶,這要是開水一衝都成了茶糊糊了。無奈向小昭討要了一點精品毛尖。
條几上的茶碗茶杯還算工整,就是年頭久了一點,上面的青花彩已經有些褪色。將毛尖捏了一小撮放進茶壺裡,轉身帶起一陣微風,帶動了掛在牆上的藥王菩薩畫像。琪源猶未知覺,徑自取了開水緩緩澆到茶壺裡。洗茶,將第一遍泡的開水緩緩濾掉,將那三隻小茶碗來回沖洗一遍。泡茶,第二次慢慢倒進開水。颳去茶沫。倒在茶碗之中。
琪源泡好茶,端起茶托,給裡屋正在條案上用功的錢大夫送去一碗。
錢大夫聞那香味脫口而出道:“好茶。”端過來細細的品咂了一口言道:“毛尖,精品。”
琪源聽到這句評價震驚了:“等會兒。”
回到外面又向小昭要了特級碧螺春,泡上給錢大夫端去。錢大夫還是一聲讚歎:“好茶,碧螺春,特級。小夥子家裡挺有錢啊。”
琪源還不甘心,又向小昭要了龍井、鐵觀音都讓這錢大夫給一一品了出來。這時就連小昭也坐不住了,過來眼看著錢大夫將他爸私藏好久的武夷雲霧茶也給品了出來,情不自禁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錢大夫道:“這些茶還是早年的時候家裡留下來的,後來就沒機會喝過了。今天你們小兩口是讓我重新過了把隱啊。這位小哥貴姓啊?”
琪源道:“姓張,您叫我琪源就是了。這是小昭。”
錢大夫道:“我姓錢,是個落魄的坐堂大夫,如若兩位看得起,你們就叫我錢大夫吧。”
琪源道:“哪裡,錢大夫在品茶鑑茶上的造詣當真非凡,讓我們十分佩服。錢大夫可知嚇煞人香?”
錢大夫道:“嚇煞人香,香的嚇人。說的就是碧螺春。”
琪源道:“那有沒有草藥也叫做嚇煞人香的,而且還可以入茶的?”
錢大夫道:“你是說那秋薄草?”
琪源道:“正是,我與小妹尋覓了秋薄草已經有些時日了,只知道它像極了碧螺春茶,而且也曾被描述為做茶時香的煞人,可碧螺春到底是不是秋薄草我們一直也不能確定。”
錢大夫聽到此處不禁皺眉,說道:“碧螺春都是春天採摘,尤其以清明前後的碧螺春最為有名。曾經叫過嚇煞人香,後說康熙改名為碧螺春。可這秋薄草按照名字意思應該是在秋天的時候方可入藥。”
這時小昭介面道:“更為關鍵的是,秋薄草肯定是草本,而那碧螺春卻是茶樹,木本。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
錢大夫道:“這秋薄草不知有何功效?”
小昭道:“其味微苦,略有清香。秋末時分入藥,具有提神醒腦之功效,專克各種誤會邪靈侵體。”
錢大夫道:“想必小昭姑娘是被什麼汙穢邪靈侵體了?”
小昭不答,繼續說道:“據說此草葉生於江南溫熱之地,可入茶,滿口生津,香煞人。”
錢大夫道:“你們想去蘇州看看?”
小昭道:“沿途尋找。”
錢大夫此刻的眉頭已經皺成了疙瘩,很明顯是在竭力思考秋薄草的相關線索。他曾經在見過一次關於秋薄草的記載,只是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了。
琪源見錢大夫眉頭深皺,甚是過意不去,開口言道:“錢大夫,喝茶,再嚐嚐這是什麼茶?”
可此時的錢大夫卻像魂不守舍了一樣,在他的腦子裡面彷彿抓到了什麼,可就是抓不住。此時機械般的答道:“普洱,好茶。茶,對茶。”只見那滿是褶子的老臉上此刻突然之間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