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木格子門,就是薛崇訓休息的臥室。木色的樑柱與粉牆、竹簾、白紙木格窗形成了虛淡靜遠的古典風格;牆上的大幅掛畫上只畫了一隻飛翔的白鶴,卻暗示著無限的空間,進而讓室內顯得比實際空間更加寬闊,沒有任何壓抑之感。
室內還有一隻帶著葫蘆形紐蓋的花形鏤孔香爐,青煙寥寥,聞在鼻子裡讓人清心舒服。身處自己的空間中,總是能讓人暫時放下壓力,得到放鬆,薛崇訓在書架上隨手拿起一本線裝劉向版的《國策》坐到軟塌上,翻開正巧翻到“狡兔三窟”那一頁,裡面的這個小故事他早就知道,不過因為心情變得輕鬆,也就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道:“郎君,開開門。”
薛崇訓把書放到大案上,聽聲音好像是“不託西施”的女兒裴娘,這才想起此前牽馬的奴僕龐二說的事,晚上要將裴娘送過來做通房丫頭。他們都是薛府的奴婢,按規矩便應該由主人佔有或者支配。
薛崇訓想罷便對門外說道:“我不是給你後爹說了麼,不用把你送過來。”
裴孃的聲音哽咽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門沒閂,進來說話。”
過得片刻,房門便緩緩地被拉開,一個小娘低著頭跨進來,揹著手又輕輕將木門拉上。然後她的手便拿到了前面,雙手抱在腰間,十指緊扣,削肩輕輕的顫|抖著,看得出來她十分緊張。
這個小女孩就是薛家廚娘“不託西施”的女兒裴娘,生了一張瓜子臉,還帶著稚氣,睫毛撲閃撲閃的,下面那對黑眼睛雖然低眉下眼看著地板,但依然水靈。她的兩足如霜,蹬著一雙木屐。雖然穿著粗布衣,但依然掩蓋不了纖直脖頸上稚嫩潔白的膚色。
她大約只有十三四歲,在前世那個世界,還是讀初中的年齡,雖然在唐朝已經可以服侍男人了,但薛崇訓在那晚的機緣之後,想法什麼的都有所變化,讓一個幼小的女孩服侍,總覺得有些彆扭。
見薛崇訓沉默不語,裴娘可能太緊張,怯生生地說道:“郎君,你會把我弄|得很疼嗎?”
薛崇訓:“……”
“娘說會很疼,叫奴兒忍著……只要以後你收我做妾,讓我跟著你過活就好。”
薛崇訓搖頭道:“你太小,回到你娘身邊去……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娘會打我。”裴娘用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薛崇訓。
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要主人多費口舌?薛崇訓眼裡露出微怒,正想呵斥,這時又聽得裴娘道:“我最怕疼,娘打的時候她也哭……”
薛崇訓心裡一軟,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裴娘道:“我沒有說謊,要不郎君看看我身上的傷痕。”她一邊說一邊竟然開始寬衣解帶。
果然薛崇訓一讓步,裴娘就不會放棄,就算是一個小女孩,也會為了自己和家人去努力爭取。她這樣的有姿色但不會才藝的女奴,未來的命運可能被主人賣來送去,或者淪落到低階妓|院,與其這樣,不如做有權有勢的薛家的小妾,還能和父母待在一塊。
薛崇訓對面是一張鑲嵌了大理石的櫚木大案,出產於安南,通體光素,不加雕飾,木質本身紋理的自然美,給人以文靜、柔和的感覺……就如裴孃的肌膚,也是這般自然純潔光潔不加修飾。
她裸|露著上半身,削蔥似的雙臂抱在胸前,正呆呆地站在那裡。春天的夜晚依舊還是冷的,光著身子的裴娘冷得簌簌發抖,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過得片刻,她轉過身,露出線條柔和的稚嫩後背和小蠻腰,“郎君看看我背上的傷,娘打的。”
背上果然有幾條嫣紅的痕跡,她說:“郎君把我攆回去,娘又會打我。”
薛崇訓聽她說得可憐,心裡也冒出些許同情,便說道:“那你先穿上衣服,這次你娘不會再打你的……屏風旁邊的櫃子裡有藥酒,你拿出來擦一點。”
裴娘聽罷細細索索地把她那件粗布衣穿到了身上,便依言去櫃子裡拿藥水。拿了藥水,可傷在背上。薛崇訓也不願多想,索性讓她把衣服撩起來幫她擦傷。當他的手指觸到那光潔的後背時,他的心中也是微微動盪了一下……裴娘背部的線條在腰部向內一彎,形成一個美好的內弧形,線條流過小蠻腰,驟然上升,便是緊湊的翹臀。薛崇訓自上而下一看,那雪白的臀|溝在裙內也是若隱若現。
“郎君,這種藥可以擦前面嗎?”
“前面也有傷?”
裴娘清脆如鈴的聲音道:“不是,今天沒穿胸|衣,衣服太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