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騙了?小娘,你跟人出來,也不先打聽下這個人是什麼人?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為了權力簡直六親不認殺人如麻!”
蒙小雨生氣極了,衝上去推了一把宇文姬,恨恨地盯著宇文姬:“黑牛是個好人!你這人真討厭,管別人作甚!”
“黑牛?”宇文姬帶著嘲笑的神情看著薛崇訓。
蒙小雨嘟起小嘴,狠狠地瞪了宇文姬一眼,嘟嚕著說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就在這時,那些圍著鍋的人裡終於有人先用碗舀起了一碗半熟的粥,一邊吹一邊稀哩呼嚕地吃起來,其他人見狀也依樣學著去舀粥……宇文姬忙道:“六婆,您慢點,別燙著了。”
薛崇訓沉吟片刻,突然說道:“宇文姬,你還記得在千福寺說的謁語嗎?”
宇文姬沉默了一陣,說道:“你這個人,我已經看透了,今天我倒黴竟然又遇到了你。你慢慢在此裝模作樣,我今天就當白走一趟,哼,告辭……這個小娘……薛崇訓,我提醒你,多作孽必自斃!”
薛崇訓道:“我再給你講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宇文姬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依然放慢了腳步,很慢。女人的好奇心是很奇妙的,更何況薛崇訓總是能講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薛崇訓便馬上說道:“說是有一個少女在她父親的喪事上對一個陌生男人一見鍾情,但只見到一面;一個月之後,少女的姐姐突然被人殺死了,官府最後發現殺死姐姐的人竟是那個少女。她為什麼要殺她姐姐?”
這個故事的人物很簡單。宇文姬賭氣沒說話,而一旁的蒙小雨則脫口說道:“不會是為了在她姐姐的喪事上再見到那個陌生男人吧?”
“小雨真聰明。”薛崇訓悠然說道。
“為什麼啊?”蒙小雨十分不解地問道。
宇文姬的腳步停下了,她雖然沒有轉身,但是在想著什麼……薛崇訓是在揶揄著什麼嗎?
薛崇訓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背影,她想起了千福寺的謁語了嗎?另一個男人為了看你一眼,已經修煉了兩千年……
宇文姬終於沒忍住,回頭冷冷道:“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無論你如何花言巧語也沒用,所有你的話都是假的!你就是為了權力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偶然之間,薛崇訓發現宇文姬說的,有點像蒙小雨罵蕭衡的話。男人的話確實很假。
……就在他們吵吵嚷嚷的時候,突然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杵著柺杖走進了城隍廟的院門。薛崇訓是習武之人,警覺還是很高的,馬上就感覺這個老太婆的姿勢有點彆扭,像是裝的。宇文姬見薛崇訓看著自己的身後,也回頭看向那個老太婆。
宇文姬突然說道:“白無常?你還活著?”
薛崇訓毫不猶豫,忙喊道:“三娘!”
老太婆見被人識破了身份,便直起腰來,媚聲道:“黑無常老三是藏在暗處偷襲別人的人,你叫她傻站在太陽底下……咯咯,我的一招都沒擋住。”那聲音細到了極點,跟一個小女孩一樣,還帶著撒嬌的口氣,可是這種聲音怎麼聽得讓人頭皮發麻呢?
白無常一邊說一邊從背上的破布包裡取出了一把短小的古箏,媚聲道:“薛崇訓,有人要你的人頭,借我用用好嗎?唉,我都跟你半個月了,好辛苦才找到這樣好的機會啊,給你彈首曲子作為報酬夠嗎?”
宇文姬的瞳孔收縮,手慢慢伸向了懷裡:“白無常,現在你在替誰賣命?”
白無常嬌笑道:“當然是為錢賣命啦,錢可比人可靠多了……怎麼?你要替薛崇訓拼命?”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抱著琴慢慢向這邊走過來。
宇文姬站著沒動,她彷彿在猶豫著什麼。片刻之後,宇文姬突然讓到了一邊:“我不認識他,關我什麼事?”
薛崇訓把手伸到腰間一摸,空蕩蕩的,今天出來原本就是閒逛,沒有帶佩刀。
“高力士?”薛崇訓一邊問一邊四下一看,找到一根木棒抓在手裡。
白無常沒有管他,只是盯著宇文姬道:“他是有身份的人,死了的話你也會很麻煩的哦。”
“又不是我殺的,有什麼關係?”宇文姬冷冷道,“請便,正好我想看看他怎麼死的。”
“咯咯……”白無常一面笑,一面走,靠近宇文姬後,突然聽得“咚”地一下琴聲,白無常拔出一把彎刀,步伐如飛,直撲宇文姬。
與此同時,三枚銀針從宇文姬的手裡飛了出去,“啪啪啪!”三聲,銀針全部釘在了白無常左手的古琴上。只見那把琴的底座鑲著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