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雞比較好,你說呢?”
三娘還是沒有說話,弄得薛崇訓像在自言自語。
就在這時,方俞忠走了進來,抱拳道:“稟郎君,西京來了信,剛剛才到。”說罷遞上了一封書信,薛崇訓撩了一把袖子,伸手接了過來,撕開來看。
母親來的信,說了兩件事,一是薛崇訓要的人已經跟隨監察御史一同向東都來了,不日便到;二是運河上的情況對自己這邊不利,但並不是什麼大事,太平這邊的宰相準備犧牲部分人換取主動和輿情,讓薛崇訓不必插手,只管做好另一件更關鍵的事。
薛崇訓看罷獨自沉吟道:“就等劉安了……這個劉使君,膽量不夠大,太謹慎,讓我好等。”
……
“呼!”忽然一陣猛烈的風,讓劉安的心一驚,抬頭看時,只見樹枝被吹得“嘩嘩”不住地搖曳,他不禁嘆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坐在石凳上的幕僚接過話頭道:“京裡來的風聲,確是不太妙。”
劉安皺眉踱著小步子:“如履薄冰啊。官場這地方,走錯一步就能落魄一輩子,見效慢,但只要錯一步,時運就會每況愈下……”
幕僚也點頭道:“劉使君確是左右為難。”
“左右為難也好,難的是左右無路,現在晚了!”劉安沮喪地說道,“原本是想殿下一定能穩住的,誰想別人還沒開始動手,咱們這邊先投子認栽了。”
“今昔不可同日而語,以前殿下是要鋪開場面,現今她卻是要收取人心。上次她費勁保舉陸象先出任宰相,咱們就該看出轉變、調整對策,與時俱進的……陸象先此人名望很高,但為人君子之交淡如水,生性淡泊,絕不可能為殿下出謀劃策怎麼對付太子,這個人根本就沒什麼用!殿下為什麼看重他?就是為一個名。”
劉安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說道:“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如今可有什麼補救之策?”
幕僚沉吟道:“上次衛國公要七成,為什麼不乾脆給他七成?”
劉安瞪眼道:“那我們拿什麼送到長安去?”
幕僚道:“不送長安了。反正他薛崇訓本來就是太平公主一家子的,他把七成都拿去了,能怪到咱們頭上?”
劉安低頭沉吟不已,看了一眼幕僚,喃喃道:“這倒是一步棋……衛國公拿了大頭,他就是高個子,真要塌天了高個子就得先頂著。當時他把話撂明瞭,我也這樣想過,就是不敢確定這個人靠譜不靠譜。”
“事到如今,使君,決斷吧!”幕僚斬釘截鐵地說道。
劉安伸出白皙而有點浮腫的手,停在空中又猶豫了一陣,這才神色一狠,指著門口道:“走,隨我去薛郎的行轅。”
二人遂乘車來到了薛崇訓的住處,問明白了他的所在,又轉身去了旁邊的偏院。剛走到門口,薛崇訓已經迎了出來,滿臉堆笑道:“劉使君,我等你好久啦!”
劉安走上前去,臉色有些尷尬道:“慚愧……慚愧……”
薛崇訓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攜其手道:“沒事,現在還不晚。你以後會明白,今天你來找我,絕對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我已經想好了,不日各地的賬目就會收齊,七成都給薛郎!”劉安低聲說道。
“哈哈……”薛崇訓仰頭大笑,然後把手裡抓的東西一把放到了劉安的手心裡。劉安張開手掌,低頭一看,是一把米,頓時感到十分迷惑。
他急忙苦思其中寓意:一把米,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祿米?劉安突然想到,莫非意思是說因為投效他衛國公以後就會給祿米,官位無憂?
這麼個解釋雖然有點牽強,但劉安越想越是這樣,此情此景,把一把“祿米”塞到自己手裡除了是這個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這是在暗示自己該表態效忠了!
劉安遂不再猶豫,當下便抱拳道:“劉某以後願以衛國公馬首是瞻,單憑差遣。”
“等下再說。”薛崇訓攜他一同進院子,回頭說道,“去拿一副運河圖紙過來。”
二人進得院子,來到一間空屋子裡,待奴僕呈上圖紙,薛崇訓便將圖紙展開擱在桌子上,招手道:“劉使君過來看。”
劉安不知道薛崇訓要搞什麼名堂,只得走到桌子跟前,埋頭一看,很普通的一副圖,而且比衙門裡專用的掉糧圖紙還要粗劣。
薛崇訓卻不計較圖紙的粗劣,他滿面紅光,興致勃勃地指著圖道:“我沿著運河一路東來,已經問明白了,從嶺南到長安,運糧時長竟達十一個月!從杭州到長安,也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