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爹還在衙門裡,你找他的話酉時後再來吧。”
這時薛崇訓注意到,她的臉上施過脂粉,衣服也好像是剛換的……這大熱天的,呆家裡畫什麼妝?剛才等那麼久估計她在屋子裡忙著打扮呢。可見這女人說的話總是話不由心,千萬別信。
這段時間確實是冷落她了。薛崇訓便說道:“我不找你爹,專門來找你。”
宇文姬輕咬了一下下唇,卻依然冷著一張臉道:“你不是成親了,還找我做什麼?”
薛崇訓道:“我的母親生病了,請你去瞧瞧。”
這下宇文姬徹底生氣了,一甩桃|紅色的窄袖說道:“我又不是御醫,沒空當差,朝裡那麼多御醫都是白養的?”
薛崇訓又道:“其實母親是點小疾,但你去關心一下,在她面前露個臉,以後咱們有什麼事,她也答應得爽快不是?”
“我們”有什麼事?宇文姬低頭沉吟了片刻,好像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時卻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道:“哎呀,看在我爹在朝為官,我就去一趟好了,你進來等等,我換身衣服,準備些東西。”
薛崇訓一臉正然,心裡卻想:娶正妻之前不太好納偏房,現在大老婆有了,也能正大光明地接她過門,她估計也在等著,這不把心思暴露了?
宇文姬當然更想做薛崇訓的正室,可是出身相差確實太大,可能性不大,薛崇訓的婚事更多的是關係政|治,不過納妾倒是隨他喜好。
“你這身就挺好,很大方又不呆板,很漂亮。”薛崇訓用很隨意的口氣說道。
“真的嗎?”宇文姬低頭看了看,又轉了一圈,好像故意表現給薛崇訓看。她穿起裙子來還是挺有女人味的,雖然動作不夠溫柔,但嬌|媚的臉彌補了缺陷。
因為穿著裙子不好騎馬,她提了藥箱便坐馬車出門,薛崇訓騎馬走在旁邊。一行人走了一會,宇文姬挑開車簾道:“你已經夠黑了,還這麼曬,上車來吧。”薛崇訓當然沒有意見,當下便棄馬坐車,與宇文姬坐相對而坐。
記得典故里“目不斜視”的故事,便是說一個士人和一女子同乘一車,然後很有紳士風度。可薛崇訓的眼睛老往宇文姬那渾圓的胸脯上瞧,和目不斜視當然就毫無關係了。
宇文姬忽然問道:“你和餘姚縣主還好嗎?”
薛崇訓以為她吃醋,便說道:“馬馬虎虎,給你說過,我只能娶李唐宗室,這是政|治……聯姻需要,你應該懂什麼是聯姻。正妻就是那麼回事,不過另外幾房,我可以選自己喜歡的女人,咱們大唐的郡王不都是這樣麼?”
宇文姬卻柔聲道:“你要對餘姚縣主好一點,她挺可憐的。”
薛崇訓:“……”
此時正當驕陽,很是炎熱,大街上車馬很少,行駛起來不堵便很快,二人說了一會話不知不覺就到丹鳳門了。薛崇訓帶著宇文姬入得宮廷,為太平把脈。情況倒是不糟糕,宇文姬很肯定地說是什麼邪氣上衝云云,反正那套理論薛崇訓完全不懂,只問:“嚴重嗎?”
宇文姬笑道:“沒有大礙,小疾都算不上,我看了御醫開的單子,照此服用,過幾日便會好轉。”
薛崇訓這才鬆了一口氣,宇文姬玩的雖然是中醫,但他還是挺信任她的醫術的。現在他們娘倆的命運還真綁在一塊了,這種脆弱的安全保障再次讓薛崇訓提起了警覺。
太平沒啥精神,薛崇訓也不想過多打攪她,呆了一會便帶著宇文姬出來。還是同乘一車,薛崇訓尋思著自己的事,沒一會就被宇文姬打算,她問道:“你在想什麼?”
薛崇訓怔了怔,意識到面前坐著一個漂亮的嬌|娘,他不好說這時候還想公事,畢竟他們倆很久沒見面了,便笑道:“真要我說?”
宇文姬臉上微紅,說道:“愛說不說。”
薛崇訓道:“我在想總算找著理由把你請出來了,要找什麼合適的理由請你到氤氳齋去……”
宇文姬的俏臉上頓時飛起兩朵雲霞:“上回送你那兔子叫你養半個月,你都沒有做到,現在休想得逞!”
薛崇訓道:“本來已經養了十二天了,可是第十二天的時候我正碰到李妍兒母女倆,見她們挺可憐的,兔子又很可愛,就送給她了……你不是叫我對她好點?”
宇文姬歪著頭道:“你沒騙我?”
薛崇訓道:“我騙你做什麼,現在那兔子還在,就在我家裡,不過是妍兒養著。還沒喂死,真不容易呢。要不你跟我去府上看看?”
宇文姬低頭柔聲道:“我一個女子,無緣無故地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