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當板凳坐都沒事。
金城看了一會海棠,又蹲在水潭邊上,撩起了衣袖,把手伸到那竹筒下面玩水。那削蔥似的的白|嫩胳膊沾上了晶瑩的水珠,愈發美麗。金城在看那竹筒裡引來的清水,而薛崇訓則在看她,她蹲下身去之後,本來寬鬆的羅裙就被繃緊了,本來絲質的裙子就又輕又軟,這麼一來那緊|翹的臀|部輪廓便完全印了出來……
絕對不能讓這個仙女一樣的人損失掉!爭權奪利,到頭來究竟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佔有天下最好的東西?
薛崇訓又想起先前她那句“沒有什麼遺憾”的話,總覺得心頭不安生,可又不好直說……對什麼性格的人說什麼樣的話,有些話本來對一個人可以直說的,但換了一個人就說不出來。而面前這個金城,本就是心思細微的人,你說一句話,她就能品出好幾句話的味兒來。
難道要問她“你莫不是想自裁明志”?如果她不是那個意思,薛崇訓這樣問出來了,不是會讓她產生誤會,不死也要尋|死了?
薛崇訓苦思了一會,只得從側面安慰道:“那件事我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
金城立刻回過頭來:“好不容易到表哥家來玩,你盡說些不高興的話!”
“哦。”薛崇訓鬱悶地住了嘴,枯坐在那裡。
“算了。”金城站起身,走到薛崇訓的旁邊,也坐到了地板上,她收起笑容說道,“薛郎聽我一句,如果你觸怒了殿下,不僅於事無補,而且連你自身都難保,你還有妍兒……她現在只能依靠你,你就完全不管她了?”
薛崇訓默然,金城對他的處境實在看得十分清楚,有時候他甚至想,這個女子恐怕比許多當朝大臣都要有智慧。這要是在後世,就算不收她做二|奶,聘為智囊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現在是不合規矩的,沒有女人做幕僚的先例。
金城又道:“還有崔家,那日冒犯我的崔莫不過是個大孩子,你幹嗎要和他一般計較?崔侍郎才是他們家說話能算數的人,很顯然崔侍郎不願意與你結怨,你又有何必要四處樹敵?這些世家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你和他衝突,重要的不是勝負,而是人心!”
薛崇訓沉吟道:“人心?所指的不是民心,是士族之心吧。我的|母親當國,早就不得士人之心,我還指望他們呢?”
金城道:“不管怎樣,多結盟少數敵才是明智之舉……有如國家,要是四面樹敵四方征戰,再強也支撐不住,所以太宗皇帝接受天可汗的尊號,結盟外番約法三章,後再征伐敵國,如此才能長治久安啊。”
薛崇訓嘆了一口氣道:“說句心裡話,待我|母親大人百年之後,結盟不結盟我不是一樣的結果?”能等到太平老死才玩完都算不錯了,就怕什麼時候倒臺,只是薛崇訓不便從口裡說出這種話而已。他又道:“太遠的事懶得去管,眼下你要相信我,定可妥善處置此事,少安毋躁。”
“你仍打算對崔家動手?”金城皺眉問道。
薛崇訓頓時面有怒色,他一想到崔莫那小子就聯想到尹志平,心頭的一股怒火怎麼也無法平息,讓他戾氣橫生。
何況這次角逐如果失敗,太平公主肯定要下旨將金城下嫁到崔家,太平才不管崔家願不願意、更不管金城願不願意。至於聖旨,讓汾哥寫一張不就得了。薛崇訓心道:老|子把人殺了,看你把金城嫁給誰?
金城那顧盼生輝的目光注視著薛崇訓的臉,將他的表情收在眼底,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情,急忙抓住他的手道:“薛郎,你真的要三思而後行。你不要生氣,我不會讓你受到羞辱的,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薛崇訓壓抑住心頭的鬼|火亂|竄,因為他聽得這話又有點不對勁,他緊張地問道:“你想做什麼?千萬別幹傻事!”
金城微笑起來,左臉上又出現了一個可愛的小酒窩,她輕輕拍著薛崇訓的手道:“你不要做傻事才是真的,聽我的話行麼?”
薛崇訓總算忍耐不住,抓住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道:“你要以死明志?”
金城臉色驟然蒼白了許多,沉默不語。薛崇訓道:“人總是要|死,何苦急於一時?你應該明白薛某人很難有好下場,到時候沒法了大家再死一塊豈不痛快?”
金城眼睛裡忽然就浸滿了淚水:“可是殿下到時候如果逼我下嫁該怎麼辦?我不想你和殿下翻臉,這樣於事無補!”
薛崇訓道:“怎麼辦,大家一塊玩完。我直接調飛虎團出來,先滅崔門再攻丹鳳門,乾脆和禁軍萬騎玩一局,遊戲結束。”
金城抹了一把眼淚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