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以儆效尤讓世人警惕;但您要是以多情為藉口,便能合情合理。寬恕姚相公對王爺也是大有好處,姚相公名聲在外,在士人夫子中多有名望,無論什麼緣由只要王爺做了這件好事定然能得到士人的好感……如此一來王爺名聲與美人雙收,何樂不為?”
“不簡單!”薛崇訓讚道,“不想一介女子竟有如此見識和辯才,蘇秦、張儀之徒也不過如此耳,哈哈……遊說得我真有點心動了。”
非煙柔柔地說道:“妾身只是據實而言,如非道理如此豈能瞞過王爺?”
薛崇訓色|眯|眯地打量了一眼她的胸脯和腰身,很粗鄙地吞了一口口水,滿臉鬱悶道:“可是我最近正遇到一件讓我十分徘徊的事兒,非常想聽聽李鬼手的意見,無奈找不到他。當然也不是非問他不可,我手下也有智囊團……謀士,不過如果能多個高人指點自然更好。”
非煙沒好氣地說道:“王爺真是無趣之人!”
薛崇訓道:“要是太喜歡美人你們又說是登徒子,要是穩得住吧你們又說無趣,世間事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反正當事人沒理。”
“那我走了。”非煙嬌|嗔道。
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得薛崇訓長嘆一聲:“金錢不是萬能滴,兩種人光憑錢財權勢得不到……一種是真正的佳人,一種是真正的高人。”
聽到這裡,非煙的心裡倒是好受了一點,步伐也緩慢了些。
薛崇訓又道:“我倒是有個好提議,你何不轉告李鬼手?”
非煙賭氣似的站在門口沒動,也不回頭,雖然在禮數上出紕漏了,但她這樣反倒顯出一些真性情來,更可愛了些。
薛崇訓道:“我這人比較貪,謀略、美人取其一?不如全取。條件兩個:李鬼手能回到我的問題,並給出讓我滿意的答案;屆時非煙侍候我一夜,也讓我滿意。只要這樣,我便想盡辦法保他姚崇全家性命安然無恙。”
“哼!”非煙輕輕地發出一個聲音作為應答,徑直就走了。
過得一會兒,劉安入內,他很好奇地問道:“薛郎為何沒留下非煙?”
薛崇訓淡淡說道:“給姚崇求情來的,她倒是挺放得開,也不怕被當成同謀一併捉拿。”
“哦……”劉安沉吟片刻,頗有些惋惜地問,“郎君沒答應?”
薛崇訓默然未答,劉安以為他是預設了,更加惋惜地說道:“薛郎其實也可以答應!李三郎都死了,姚崇還能翻什麼浪子?不過廢人一個,殺他留他也沒關係。郎君為了美人饒人一回,大概並無不可。”
“劉侍郎倒是多情種,不過要被人說成登徒子啦。”薛崇訓笑道。
劉安強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啥讓世人詬病的?”
薛崇訓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今晚的晚宴好像沒見著宇文公,他幹嘛去了?”
劉安愕然道:“昨兒薛郎不是讓他去觸犯崔家去了麼?崔日用家在滑州,也在河南道,離得也不遠……不過涉案之人太多,明日一早殷將軍也要率軍過去協助。”
“哦,對,是有這麼回事。”薛崇訓一拍腦門道,“斬草除根也好,不然他們那幾家門閥非得和我河東薛家變成世仇。”
劉安道:“殷將軍說崔門負隅頑抗,故調兵剿滅。”
“哈哈,這個由頭不錯,殷辭真有些儒將風範,大有可為啊。”薛崇訓開心極了。
……
滑州靈昌,成佇列的軍隊小跑著開進城門,刀槍林立殺氣騰騰把街上弄得雞飛狗跳,小攤小販倉皇逃奔。過得片刻,馬隊便從步軍佇列側邊快馬而去,把崔家的府邸、鋪面圍了個水洩不通,另外一隊人馬下鄉去了,這場面乾脆直接,地方上那些人想找人講理都找不到。
很快聽見鑼鼓大作,有人大聲嚷嚷道:“逆賊崔日用,拒不投降在洛陽XX山頭聚眾頑抗,致使王師傷亡。今番為警示心懷不軌之人,捉拿崔門諸子定罪,窩藏同謀者,罪同一等!”
宇文孝與殷辭策馬來到圍困的府邸,調兵進去一搜,把崔日用的幾個兒子都逮了出來,他們都在老家待著呢,也沒地兒躲去。還有同族的其他旁支,也是被清查之列。
殷辭低聲問道:“只抓崔門子嗣麼?”他的意思好像是說只抓幾十個人的話,調那麼多兵來幹什麼?
宇文孝想了許久,冷冷道:“既然是薛郎親口|交代的罪犯,全部殺了乾淨,免得遺漏。”
殷辭面無表情地抱拳應了,便策馬隨軍進去。他下令把府邸裡的男女老幼,無論是丫鬟、奴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