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清潔就比較容易感染一些平常的小疾。方才薛崇訓明明看見她們任由別人把髒兮兮的手在裙子裡摳|弄,這裡的小娘能幹淨到哪裡去……
如果是出京在外也無甚壓力,但在長安家門附近,要是把青樓的髒|病惹回家去傳染給了自己的女人,他確會覺得很難受。
所以他亂推了幾把,硬是不願妓女們動他。後來還嚷嚷起叫人,一開始喊吉祥,然後又喊龐二……結果進來的人是三娘。
三娘鄙夷地看了一眼旁邊喝得醉醺醺的衣裙不整的女人,抱拳道:“郎君何事吩咐?”
女人們雖然有點醉了,卻忽然感受到一股子冷氣一樣,彷彿被潑了一盆涼水,興致降低了許多,也收斂了許多,愣愣地悄悄看著三娘。
薛崇訓搖搖晃晃地走了半步:“讓她們別拽著我,我要回家,龐二呢,把車趕過來。”
他一面說一面提著長袍,作勢要上車的模樣。連三娘見狀都露出了笑意,急忙扶住他的胳膊:“郎君還在屋子裡,屋裡怎麼會有車?咱們先下樓去。”
薛崇訓聽罷以為然,他走兩步周圍便搖搖晃晃,晃得頭暈,連眼前的情形都看不甚清楚,只得任由三娘牽扶著走。
好不容易下得樓來,聽得三娘說道:“有門檻,腳提高。”不料話音剛落,薛崇訓就一腳踢在了門檻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三娘身上雖然瘦弱卻挺有力氣扶住了他,饒是如此,薛崇訓被一嚇便想抓住什麼東西扶住,他的手在空中一抓什麼也沒把住,只得伸手去扶三孃的肩膀。
可是人一醉感官就遲鈍,薛崇訓把三娘肩膀的高度感覺錯了,手上突然一陣軟綿綿的,好像不是肩膀。
原來他的手很“準確”地抓住了三孃的胸,三娘那蒼白的臉頓時一紅,嗔道:“郎君扶什麼地方,趕緊拿開。”一面說一面把他的手撥開。好在周圍雖然人很多,見薛崇訓喝成那樣也是見怪不怪。
出了酒樓,幾個家奴上來幫忙把薛崇訓扶上了馬車,三娘也跟了上去看著他。馬車剛一啟動,薛崇訓二話不說就倒進了三孃的懷裡,把頭壓在了她的大|腿上,三娘忙輕輕推了推,可是他已經像死豬一樣毫無覺悟。三娘左右看了看,車窗一側的馬燈光線昏暗,還拉著一道竹簾,也就作罷,任由他躺著休息。
外面依舊吵鬧,今晚三更以前都會非常喧囂,半夜過後才能稍微安靜一些,但有的店鋪也通宵達旦地開著。酒肆青樓更是難得的好生意,明兒一早定能看見一些衣冠不整一臉疲憊的人從大街上匆匆趕路,那就定是在花叢中放縱整夜的人。
鬧哄哄的光景過了許久,漸漸小聲了些,三娘用手指輕輕撥開竹簾的一角,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進安邑坊門了。她忽然還有些失落,不知何故,總覺得這路途太短一樣。低頭看時,見薛崇訓已昏睡不醒,打起了輕輕的鼾聲,此時他在三娘眼裡顯得特別安靜。
過得一會,三娘頓覺異樣,原來感覺一隻手正往她的衣服裡面伸,她沒好氣地拉薛崇訓的胳膊,可是胳膊肘頂在她的大腿上有借力點,拉也拉不開。那隻手已伸進了她的裡襯,摸到了她腰上的肌膚,三娘漲紅了臉,咬緊牙才沒大笑出來,實在是太|癢|了。
等馬車進了王府,家裡很快就忙活起來,說是主人喝得大醉,走路都不利索了,奴婢們上來侍候著,扶的扶,擦臉的擦臉,灌湯的灌湯。內府最能管事的自然就是孫氏,她也是跑到了前院,使喚奴婢們照顧薛崇訓,讓人把他弄進房去躺著。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他弄進了臥房,一身的酒氣。房裡的侍候丫頭裴娘問要不要打水沐浴,孫氏說:“都醉成那樣了,把衣服鞋子脫了,擦擦手腳讓他睡了罷。”
裴娘便忙著解他的腰帶,拔他的外袍。薛崇訓被一番折騰,早已不可能昏睡,朦朧中問道:“到家了麼?”
孫氏答道:“自己的屋都認不得了。”
薛崇訓眯著眼睛看不甚清楚又問:“你是董氏?”
“我是你親孃!”孫氏沒好氣地說道。
“哦,兒臣見過母親大人,與好友多飲了幾杯,如此見大人實在失禮……不對!”薛崇訓想起了什麼,忽然大哭耍起酒瘋來,弄得一旁侍候的裴娘不知所措,一個勁地慌張道:“郎君為什麼哭了?”
薛崇訓哭爹喊媽的,一個傷心淚下,滿臉都是眼淚。一旁的孫氏也是聽得唉聲嘆氣的,還回頭悄悄掏出手帕揩了一下眼淚。
裴娘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一眼孫氏:“郎君是不是想起太平公主殿下了?”
孫氏點點道:“別管他讓他哭出來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