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明白?但我想在有生之年多準備一下,以免死不瞑目。”
薛崇訓忙道:“兒臣現在只想母親大人安然度過難關……母親,兒臣這就叫魚立本親自去宇文家把宇文姬先請來瞧瞧。”
“儘快回來,我還有話想和你說。”
“是。”薛崇訓抱拳告辭,一把掀開簾子,疾步向外走。
魚立本是太平公主身邊的老宦官了,還算靠得住的人,薛崇訓交代了幾句,又返身回到寢宮見太平。
他現在的腦子十分混亂,正如母親所言,前不久他還在家中宴請賓客歌舞昇平,哪想得事情毫無預料,先是崔日用那事出了紕漏,然後更大的危機接踵而至,什麼閒情逸趣頓時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太平公主仍然坐在剛才那榻上沉思,見薛崇訓回來,便抬頭說道:“此事先不要讓你武家的兩兄弟知道,薛二郎還在河東,倒不會知曉得太快……你們是我生的,我不會完全不管,明白麼?”
薛崇訓的鼻子一酸,險些哭將出來,心道母親雖然把二弟貶到河東去了,卻是沒有忘記。
“你是長兄,年紀大處事就要穩重一些,我便先與你合計後事。”太平十分從容鎮定。
正文 第十一章 紅妝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1…7…19 5:55:38 本章字數:3259
因事發突然薛崇訓一開始都不能完全相信,只想那周博士是庸醫誤診。等到宇文姬也進宮診斷後,斷定說是“症瘕”,與御醫署的御醫們下的結論如出一轍。宇文姬受業於草莽隱士,和太常寺的醫官是完全不同的派別,如此看來,誤診的可能幾乎不存在了。
宇文姬引醫書論述病理“夫癰疽瘡腫之所作也,皆五臟六腑蓄毒不流則生矣,非獨因榮衛壅塞而發者也”云云,無奈薛崇訓於中醫一竅不通,根本就不懂她說的什麼。
他便將她叫到寢宮外面,左右看了看便直接地問道:“你就說,能不能治?”
宇文姬無奈地搖搖頭。
“李鬼手呢?”薛崇訓急道,“他號稱能把死人醫活,定然能治,你趕緊設法找到他在哪裡,叫到大明宮來!”
宇文姬道:“師父已經很久沒和我們家來往了,別說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就算把師父請到大明宮來,也拿症瘕沒有辦法,我小時跟著他出診,遇到症瘕也是叫別人早些準備後事。”
薛崇訓心裡本來就煩,聽到“準備後事”這句頓時惱了,自然就沒有好臉色:冷冷說道:“你說得真是風輕雲淡!準備後事?你倒是輕鬆,在我風光的時候就跟我,要是某天栽了就好說好散撇得乾乾淨淨是吧?”
宇文姬愕然,怔了怔,漲紅了臉怒道:“你在說什麼?把我當什麼人了!你河東王就算風光,我貪圖你什麼了?那條項鍊……行,我這就回去拿來還給你,不稀罕!”
這時薛崇訓也意識到自己是因情緒失控所致,話確實說得有點重了。要是在平時,他能從容不迫地去俘獲一個女人的心,言行雖然談不上很高明,但至少是很正常的。
他有些懊惱,懊悔自己失言說了毫無意義的話。
在宇文姬轉身要走時,薛崇訓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宇文姬輕輕甩了一手,但並沒有甩開,仍然讓薛崇訓握住她的手腕,彷彿在期待著什麼,嘴上沒好氣地說道:“我這樣一個貪慕富貴的人,你還拉著我作甚?讓我走罷!”
薛崇訓沉默了片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可沒空和女人兒女情長,他告訴自己:越是危機的時候,越不能心急煩躁,心態很重要。
“我母親的身體狀況,你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明白?”薛崇訓鎮定地說道。
“放開我!”宇文姬突然用力一甩,甩開薛崇訓的手,氣呼呼的轉身便走。
薛崇訓皺眉看著她的窈窕的背影,他知道宇文姬本來是想聽幾句好聽的,哪想得只囑咐她正事……他嘆了一口氣,也沒管她,心道:宇文姬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雖然氣頭上沒有明確答應,但她是不會亂說出去的。
想罷他正要回去看母親時,忽然發現金城從走廊一頭走來,他便站在原地等她。
金城現在也住在承香殿裡,不過這個宮殿是個很寬的建築群,就算在一個地方也不定能時常見著太平公主。
她走到薛崇訓的面前,顧盼生輝的眼睛輕輕瞧了一眼走廊一頭宇文姬的背景,輕輕問道:“郎君和她吵架了?”
金城知道薛崇訓在長安有幾個女人,也許那吐谷渾公主的事兒她還不知道,其他的都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