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鄯州之後,程千里一面上書一面不等朝廷回覆便開始整軍備戰,官健新兵的訓練時間愈發緊湊,幾乎每日出|操,同時下令隴右各郡縣準備糧草,盡數運往廊州囤積,又調前軍先駐紮廊州保護糧倉。各種重型武器床弩、投石車等等也在陸續運調。
以十萬為計數的大軍行動,從計劃到實施都是一個龐雜的工程,邊關之地兩國都有大量細作臥底,主力動向都沒法瞞過對方。所以程千里倒是明目張膽地幹,就沒想著要瞞過吐蕃的眼線。
而薛崇訓卻好像沒他啥事,除了承諾的給朝廷上了份奏章,便繼續幹他的刺史,也幫忙幹些收糧食運輸等等後勤,反正沒想著要制肘程千里影響他的軍務,薛崇訓也希望唐軍打勝仗不是。陳團練自然被放了,皮肉傷養養便活蹦亂跳屁|事沒有。
已到金秋季節,薛崇訓又按照王昌齡的建議,向鄯州各地發了一道政令,督促各縣縣令重視農事讓百姓順利秋收。
正文 第十章 子曰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1…7…15 9:28:38 本章字數:5271
在鄯州做了一段時間刺史,薛崇訓才感覺到當初在長安不惜報酬收了十幾歲的年輕幕僚王昌齡十分划算。雖然王昌齡在他帳下尚未出過什麼奇謀,但幕僚做的是盡職盡責,提出了許多中規中矩的建議,如到了季節要發勸農政令等等,讓薛崇訓的刺史當得有模有樣。
八月間,程千里將隴右官健陸續南調,主要戰線將南移到廊州境內。王昌齡又建議道:“主公到重視軍務的時候了。”
這時薛崇訓正在簽押房喝茶,沒什麼正事,聽罷便虛心問道:“我該辦哪些事?”
王昌齡道:“凡邊軍防務,大者為軍,小者為團練、守捉、城、鎮。鄯州防區原有人馬四千餘,以前是以陳團練為長,後其因獲罪下獄職位空缺,現在主公首先應辦之事是任命一名長官。”
薛崇訓又問:“少伯可有舉薦的人選?”
王昌齡沉吟道:“按常理提拔當地將官最為合適,既熟悉地方又容易控制部下……前段時間我專門注意陳團練,心說他既投到主公門下,考校一段時間便可建議主公將他官復原職。可是前幾日主公隨程節度使出巡廊州時,此人不聽節制屠|殺無辜牧民,此等作為難以擔當大任。可是其他地方將帥咱們都不熟,不知是否可用。依我所見,不如任命飛虎團校尉張五郎暫領鄯州守捉,他有嶺南縣侯的爵位在身,又掛有金吾衛將軍的官銜,兼任地方守捉資歷足夠,也能服眾。”
薛崇訓低頭想了想,張五郎是自己的心腹,讓他到鄯州軍中做長官倒是很讓人放心,而且張五郎如果能拉攏一些地方將領為副,這二十個團的軍隊不是就掌握在我的手裡了?
這麼一想他倒是很心動,又沉吟道:“張五郎雖是嶺南武將家出身,其祖父輩曾出任過大唐將帥,可他在做飛虎團校尉之前從來沒有做過武官。做飛虎團將領也就罷了,這股人馬從組建到現在張五郎都在,算是飛虎團的老人。可突然要他掌管幾千人,卻不知他有沒有能耐控制住這撥人馬?”
王昌齡道:“此事不難,主公曾兩次救了那前任鄯州團練陳石塘的性命,您只要說句話,那陳團練豈能不幫張五郎的忙?有陳團練為副,張五郎管起鄯州兵馬來就容易了。”
薛崇訓一聽喜道:“這廝給我找了不少麻煩,但如今看來倒沒白忙乎,能派上用場。”
他說罷當下便喚胥役進來,叫人去州衙旁邊的飛虎團駐地把張五郎傳來。
等了許久,不料來的人不是張五郎,卻是鮑誠。薛崇訓皺眉道:“張五郎呢?”
鮑誠抱拳道:“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兒就是中秋節,張五郎買東西了,我叫人到處找他,可這鄯州城熙熙攘攘的人太多,咱們又不熟,找了半天沒找著人。”
薛崇訓便說:“那等他回來再見我,他去買什麼東西?”
鮑誠支支吾吾的,過了一會才說:“五郎看中了一個絲綢商家的小娘,買東西送人……我曾勸諫過他,可他被那小娘迷得昏頭轉向,愣是不聽。“
薛崇訓倒不以為意,反而笑道:“迷得昏頭轉向,這麼說那小娘長得不錯?”
鮑誠毫不猶豫地直點頭:“漂亮。可惜了,我只見過一面就看出是個醋罈子。”
“哦?不妨說來聽聽。”薛崇訓指著邊上的椅子道,示意鮑誠坐下。旁邊的王昌齡也笑眯眯地聽著八卦,笑而不言。
鮑誠道:“那小娘姓蔡,是五郎的同鄉也是嶺南那邊的,說本來已經許配人家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