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孌童的主意。”
陳皇后不解地問:“孌童究竟有什麼好玩的,妹子你清楚不?”李貴妃臉一紅,忸怩了一陣子,才不情願地回答:“聽人說,孌童做的是穀道生意。”
“穀道,什麼叫穀道?”陳皇后仍不明就裡。
“穀道就是肛門。”
陳皇后頓時一陣噁心:“這種地方,也能叫皇上快活?”
李貴妃道:“皇上畢竟也是男人啊,男人的事情,我們做女人的哪能全都體會。”
陳皇后緊盯著李貴妃,一臉納悶的神色,喃喃私語道:“看你這個貴妃,大凡做女人的一切本錢你都有了。可是皇上為何不和你親熱,而去找什麼孌童呢?果真男人的穀道勝過女人?”
幾句話臊得李貴妃臉色通紅,趕緊岔開話頭說:“話又說回來,孟衝如果是個正派人,皇上也去不了簾子衚衕。”
“我早就看出孟衝不是好東西,”陳皇后繼續罵道,“偏偏皇上看中他。”
“皇上?皇上還不是聽了那個高鬍子的。”李貴妃銀牙一咬,潑辣勁也就上了粉臉紅腮,“
皇上一登基,高鬍子就推薦陳洪,陳洪呆頭呆腦的,什麼事都料理不好。皇上不高興,高鬍子又推薦了孟衝,這人表面上看憨頭憨腦,其實一肚子壞水,流到哪裡哪裡出禍事。這不,把萬歲爺勾進了簾子衚衕,惹出這個髒病來。”
“啊,你說萬歲爺的瘡,是在簾子衚衕惹回來的?”陳皇后這一驚非同小可。
不在那兒又在哪兒呢?你,我,宮中這麼多的嬪妃貴人,哪個身上長了這種瘡?”
陳皇后點點頭,又說:“聽說梅|毒是男女房事時相傳,只是不知孌童的穀道裡,是不是也帶這種邪毒。”
說到這裡,李貴妃的腦海裡立刻浮出一個高鼻凹眼的韃靼美女,頓時又把銀牙一咬,恨恨地說,“要不,就是那個奴兒花花!”
一聽這個名字,陳皇后渾身一激凌,說:“這個騷狐狸,幸虧死了。”
“就因為她死了,皇上才不開心,跑到簾子衚衕尋歡作樂。”
“這倒也是。”陳皇后嘆了一口氣,“虧得馮公公打探出來,不然我們還矇在鼓裡。”
“唉,想到皇上的病,這般沒來由,我就急得睡不著覺,昨夜裡,我又眼睜睜捱到天亮。”
說著,李貴妃眼圈兒又紅了。陳皇后心裡也像塞了塊石頭。正在兩人唉聲嘆氣之時,乾清宮裡的一個管事牌子飛快跑來稟告說:“啟稟皇后和貴妃,皇上又犯病了。請你們即刻過去。”
《張居正》
第一卷:木蘭歌
第二回述病情太醫藏隱曲定總督首輔出奇招
緊挨乾清宮的東暖閣,是皇上批覽奏摺處理政務之地。雖然書籍盈架卷帙浩繁,看上去卻少有翻動。碩大几案之後正面牆上,懸了一塊黑板泥金的大匾,書有“宵衣旰食”四個大字,卻是當今皇上的父親世宗皇帝的手書。按規矩這東暖閣外臣不得擅入,但隆慶皇帝有時懶得挪步,偶爾也在這裡召見大臣垂詢軍政大事。因此這東暖閣中也為大臣設定了一間值房,以備不時之需。眼下這間值房正好派上了用場。離開隆慶皇帝寢宮的高拱與張居正,被安排在這裡守候。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不得離開。
乾清宮本來就燒了地龍取暖,再加上值班太監臨時又增燒了銅盆炭火,值房裡顯出一片溫暖祥和。兩位大臣剛剛坐定,御膳房的小火者就擺上了一桌茶點,琳琅滿目總有好幾十樣。折騰了一早晨的高拱,早已飢腸轆轆。小火者添一碗加了蜜棗枸杞的二米粥捧上。他接過剛要喝,卻一眼瞥見盛粥的小瓷碗上繪了一幅春|宮圖:一對妙齡男女全身赤裸一絲不掛,少女彎腰兩手扶住一把椅子,回過頭來朝身後站著的少男莞爾微笑,大送秋波,少男手拿陽|具頂著少女高高翹起的白膩豐腴的屁股……高拱頓時大倒胃口,放下那隻碗,對侍立在側的小火者說:“再給我換一碗。”
小火者以為高拱嫌二米粥太燙,躬身回答說:“高老先生,二米粥剛出鍋,都是這麼燙的,要不,您老先喝碗牛乳。”
宮中規矩,太監統稱內閣大臣為老先生。高拱情知小火者理解錯了,索性將錯就錯,只要能換碗就成,回答說:“中,那就先喝碗牛乳。”
小火者添了一碗牛乳捧上。高拱接過那隻碗,又傻眼了。碗上仍是繪的一幅春|宮畫,一對赤裸男女在床上滾作一堆,兩嘴相吻,男的一手拿住女的乳|房,一手按住女的下身,淫邪不堪。高拱又把碗放下了。他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張居正,正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