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中得寵宦官楊思勖的乾兒子,被安在杜暹身邊立功來的。
營中數千官兵見他們一照面就撕破臉,大多都懵了不敢隨意亂動,一個是頂頭上司一個是京裡來的封疆大吏,大家能幫誰?站著看戲自然是最好的。
但趙瞿身邊的幾員心腹部將卻不同,他們平日唯趙瞿馬首是瞻,眼見別人要來捉人,便紛紛迎上來攔住。楊猛二話不說,照面就對著從側翼撲來的一個武將飛起一腳,“哐”地一聲鐵鞋撞到那人的護心境上,那人痛叫一聲摔倒在地,嘴裡噴出一口汙穢之物來。楊猛隨即身體一矮,竟又將正面的一胖子扛到肩頭,爆喝道:“去!”將肩上五大三粗的胖大漢生生扔了出去,轟地一聲那人仰在地上慘叫再也爬不起來。
轉眼之間楊猛一人就放倒了兩員武將,周圍的人都有些畏縮了。這時杜暹大怒道:“竟敢武力抗旨,阻擋者格殺勿論!”
“唰唰……”杜暹的人都拔出兵器來,幹架轉瞬之間就要發展成流血衝突。杜暹指著趙瞿道:“若有死傷,你在京師的家眷自是死無葬身之地,九族也可能不保!”
“慢著!”趙瞿忽然喝住手下,大步走上前道,“我是被冤枉的,要拿便拿。”楊猛等人也不客氣,衝上前去就將他逮住,又人地上繩子,遂將趙瞿上身綁了個實在雙臂一絲也動彈不得。
杜暹長得身寬體胖連還白,幹起事來確實乾脆果斷,此時是一點也不儒雅。他見都督已被拿下,便大聲道:“你們吃的是皇糧,都是陛下的人,一應對陛下不忠的人都無權節制你們。我今奉旨掌河北道行軍大總管之印,你們從本日起皆聽總管軍府之令,違令者以軍法處死!”
眾軍見狀都應了,杜暹遂留下幾員部將在軍營維持局面,然後命人將趙都督綁在馬背上,帶著其他人大搖大擺地從兵營出去。
一行人回到明光軍大營,杜暹下令明日拔營進幽州,今日暫行駐紮在原地。眾將見捉了幽州都督,都到中軍道賀,稱道杜暹當機立斷雷霆手段,又有勇膽敢於以百騎進幽州兵營直擒都督。杜暹卻不以為然道:“健兵曾追隨今上征戰,又領朝廷發的軍餉,基本不可能對朝廷倒戈相向。若是趙瞿今日不來兵營,縮在幽州城向城中調地方軍,我卻不能冒險獨身進城。”
杜暹說罷又叫人把趙瞿押到中軍帳中審問,但趙瞿顯然很不服,雙臂被綁著還用肩膀撞了押他計程車卒一下。他見了杜暹便怒道:“你等所作所為真叫人寒心,趙某鎮守幽州數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連一點憑據都拿不出來就用莫須有的罪名綁縛,這真的是皇帝的旨意?”
“我方從長安過來,還能當著眾將的面假傳聖意不成?”杜暹冷笑道。
趙都督道:“你們將我怎樣?”
杜暹道:“你若現在供出謀反之實,我便能即早上書。若是拒不認罪,只有押回長安審問……”杜暹這時想起在兵營時提起趙都督的家人他就馬上放棄了抵抗,心下一琢磨,便又說,“你要是被押回長安問罪,就由不得你強辯了,恐怕到時候還會累及家人。”
“我沒罪,你讓我認什麼?”趙都督咬定一口話。杜暹一拍書案道:“不認也罷,將他看好了,改日便用囚車送他回京。”趙都督大怒道:“士可殺不可辱!”
杜暹聽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忽然拔出佩劍來割斷了繩子,將劍遞過去。部將見狀忙勸,杜暹抬手製止眾人,對趙都督說道:“我敬你是條漢子,也沒有調兵內戰,現在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覺得無法忍受被審訊的屈辱,這把劍是陛下佩戴過的寶劍,你用它自行了斷以謝皇恩!”
趙都督皺眉愣了愣便伸手去接劍,帳中十幾雙眼睛看著他,一時都沉默下來。杜暹又道:“有一年刺客在華清宮驚駕,當值的羽林軍將校以死謝罪,故被免去了罪責,妻兒老小甚至還得到了撫卹。你若以死表悔過,相信朝廷不會太過苛責。”
趙都督聽罷緩緩將劍反過來對準了自己的胸口,瞪圓了雙目道“我沒有謀反”,然後猛地按劍柄,劍鋒應聲穿進了他的前胸,只聽得撲通一聲,他軟軟地跪摔到了地上,一屢鮮血漸漸從身體下流了出來,帳中很快就一陣血泊。
“抬下去罷,將屍骨運回長安。”杜暹拔出血淋淋的劍來,淡定地吩咐道。
到得下午,忽報長史王賢之在轅門外求見,杜暹回顧左右說道:“另外一個心虛也送上門來。”明光軍部將樊書虎笑道:“話說這幽州要造反,大總管剛到一天,不費吹灰之力就平了。”
過得一會兒就見一個比杜暹還白胖的官兒被軍士帶進賬來,自報家門正是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