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程妃特別得寵,薛崇訓幾乎天天留宿她那裡,說她集寵愛於一身也不為過。他的時間有限,不能每個妻妾都能這麼對待,程妃分了太多寵愛,其他人自然就冷落了不少。連李妍兒都產生了怨言,她覺得自己剛生完孩子薛崇訓都不常來看看,有一次就在孫氏面前抱怨:“是不是生的是小郡主,他不喜歡?”
孫氏搖頭好言道:“從未聽薛郎關心過子孫後代,和小郡主沒關係,再說了咱們到底是生了一個,其他人連個女兒都沒有。”
李妍兒皺眉道:“那他為什麼天天膩在程妃那裡,以前也沒見這麼好過,現在忽然想起來了?”
孫氏沉吟了片刻,見旁邊沒有其他人,便低聲說道:“最近兵部尚書程千里常在親王國走動,多半是為了正事。那程千里雖不是程婷的父親,平日也不經常往來,不過既是本家叔父,總會偶爾過問或是捎帶三言兩語,程千里聽說侄女受薛郎寵愛,辦正事不是更上心了?”
李妍兒聽罷說道:“孃的意思是郎君不是真心喜歡程妃,只是因為丞相公的緣故才故意寵愛她?”
孫氏點點頭:“所以你也不必羨嫉,過了這陣子薛郎就會來陪你了。這些話你也千萬別拿去說,萬一傳到程婷耳朵裡總是尷尬。”
李妍兒很乖地點頭應了,又頗為同情地說:“程妃真是可憐,我要是她寧肯郎君別對自己那麼好。”
孫氏默然許久,又一本正經道:“讓他去罷,國事要緊,要是外面的事兒辦得不好,咱們所有人都沒好日子過。”
……程婷不計較薛崇訓的動機,更不過問他的正事,她這段日子反而充實而快樂,女人們平常閒聚的葉子牌等戲耍她也不去了,每天就親自把屋子收拾得整潔乾淨,下廚做好飯期待薛崇訓回來,把他侍候得一絲不苟。
有一晚薛崇訓聽她說:“好像又回到了鄯州的日子,每天你都會回來。”
薛崇訓心下有些愧疚,便明說道:“你知道我一個親王不只你一個女人,本也很正常,王侯公卿誰不是這樣?而最近我陪你的時間最多,如果兵部程尚書問起,你就實話實說我很寵愛你就行。我正準備對突厥用兵,需要他主持兵部大局,只有準備周全到時才不會出現去年那種無兵無糧可調的進退維谷境地。”
程婷聽罷臉色有些尷尬,“嗯”了一聲。
薛崇訓忙柔聲好言說道:“雖然不中聽,可我還是對你以誠相待並不欺瞞,你生氣了?”
“沒有!”程婷使勁搖搖頭,抬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不怪你,只怪郎君是王侯之家,要是你是一個尋常百姓,只能娶一個,那就沒有這些煩惱啦。”
薛崇訓好笑道:“如果真是那樣,哪裡來的錦衣玉食、養尊處優?有得必有失啊。”
程婷拉住他的胳膊低頭臉紅道:“不必錦衣玉食,有郎君就夠了……可是市井小民卻很難有郎君這般文武才華,嗯,還那麼會逗人歡喜……”
薛崇訓心道程婷真是小女人的性子,幾年了就沒變過,他便樂得逗她:“那你嫁給我不是圖咱們的家勢,圖得是喜歡我這個人偌?”
“嗯。”程婷甜甜地應了一聲。
薛崇訓把嘴靠近她的耳邊柔聲問道:“喜歡哪裡?”他的手也不老實了。
程婷的耳|朵都紅了,身子軟軟的,吐氣如蘭道:“哪裡都喜歡,郎君要了麼?”
薛崇訓為了讓她心情更好,便又說:“如果哪天大事失敗,我正好帶你一起隱居江湖,你應該是不會計較粗茶淡飯願意跟我的吧?”
程婷嬌|聲道:“自然不嫌,郎君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薛崇訓的臉上掛著笑容,心裡卻想:真走到那地步,天下之大哪裡有隱居的地方?史上太平公主也跑到山區了,還不是很容易就被抓到。
他這樣的想法也就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現在的情況能糟成那樣子也確實不容易,太把事情往壞處想了。好在沒有表現出來,但見程婷一副動|情的嬌|羞之態,他也就不能停下掃興,繼續吻她的耳朵脖頸。
程婷側臉耳發發際最是美麗自然,清秀烏黑的頭髮與潔白肌膚襯托之處,彷彿春天清晨的露珠一般的感受。她的臉上是不施脂粉的,純粹的美麗,也難怪薛崇訓第一回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好像鄰家的漂亮大姑娘一般親切可愛。
她的臉紅了,白裡透紅分外好看,薛崇訓親她的脖子時,她很自然地揚起頭微微喘|息……
……
程千里佈置軍備計劃屬於軍機大事,保密是必須的,但是也不是密不透風,兵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