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腦袋問杜暹:“薛郎是真不想坐那位置?”
杜暹不答。張五郎接過去說道:“就算薛郎沒那心思,現在也是騎虎難下,這麼人在場,不多久天下誰不知此事?薛郎難為臣子啊。”
蘇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可能還得勸進兩三回,薛郎才能‘勉為其難’為天下之主。”
眾將士從中軍營地散去後,很快從薛崇訓幕府中發出了一道軍令,明文嚴令各部保持軍紀秩序,遵照行程日期拔營行軍,一應犯法者不能輕免云云。大夥被煽呼起來的熱情在冷冰冰的條文法令前漸漸冷卻下來,各營表面上彷彿開始恢復正常。
不過大家的心思都在關注這事兒卻一時難以改變。當薛崇訓回到內帳休息時,突厥公主阿史那卓見到他也迫不及待地問:“薛郎要做皇帝了?”她原本就不是參與軍機大事的人,現在也對整件事一清二楚,顯然此事對最底層計程車卒也瞞不過的。
帳中沒有其他人,薛崇訓便乾脆地答道:“是那麼回事。雖然今天當著將士們的面回絕了,可龍袍加身已成事實,再也不能回頭。不然任何重掌皇權的人,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我。”
阿史那卓輕笑道:“那我不是要做中原王朝的皇妃,住在皇宮裡了?你既然說沒法改變,為何要回絕大家的好意?”
“國內臣民的日子大多過得殷實舒坦,人心不思變,本來就不怎麼願意我奪取大位。今日要是不走走過場,更會給世人留下狼子野心的印象。”薛崇訓嘆道,“所以我怎麼著也得在人前表現出很不願意被迫無奈的樣子,就算有見識的人壓根不信,也總比急不可耐要好。”
阿史那卓道:“漢人真是心眼挺多呢,像當初默啜可汗奪位,他當眾就承認自己做可汗更好,逼迫哥哥讓位,他的人馬眾多威望也高,大家也就認可了。”
薛崇訓道:“所以草原汗國大多隻能傳承數十年後滅國,而中原王朝大統之後常常能連續數百年,大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