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宣拿起一子隨手落下,想了片刻便笑道:“以多勝少,取勢為上。”
薛崇訓讚道:“知己。”
一問一答過後,大帳中又恢復了沉默,他們靜靜地下著棋,彷彿很專心的樣子。不過慕容宣想得最多的並非棋盤上的黑白子,而是琢磨著薛崇訓的言外之意,知己者無非就是不用把事說破就彼此領悟罷了。
棋到殘局,薛崇訓又說:“很長時間沒與公主(慕容嫣)相聚,她在伏俟城還好吧?”
端坐在對面的慕容宣緩緩地說:“大姐常念晉王,又擔憂我年幼,幾番欲來長安與晉王相聚也未能成行,我這次出征歸去定勸她不要過於牽掛去長安居住一些時日。”
薛崇訓笑道:“若是她擔憂你在吐谷渾勢單力薄,便告訴她,我無論何時也不會對慕容家的事袖手旁觀。”
慕容宣聽到這裡就更加淡定了。
過得一會兒薛崇訓又指著棋盤說:“圍棋和西域的棋不同,諸子同等無大小之別,只是位置不同。記得我與汗王下過的西域棋,各子一體卻有個盟主,這點倒是很有意思。”
慕容宣聞罷頓覺這句話中間有什麼比較彆扭,回頭一想原來是那個“盟主”的用詞,西域棋裡只有國王,怎能稱作盟主?他心下尋思這是薛崇訓用詞不當還是故意說的?
見慕容宣久久不回答低頭沉吟,薛崇訓便笑了笑,也沒催他靜靜地等待著。
許久之後慕容宣終於淡然道:“唐軍大勝,連契丹人也脫離了突厥來歸,晉王可是整盤棋的盟主?”
薛崇訓笑而不答,左顧而言他:“我準備邀請各族首領及使節來漠南草原會盟討伐不義,當然吐谷渾國也是其中之一。”慕容宣道:“晉王的敵人自然就是吐谷渾人的敵人。”
薛崇訓聽罷十分滿意,也就不把話說得太透了,他倒不是想故弄玄虛,有的事兒不說明白迴旋的餘地就更大。
慕容宣回到吐谷渾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