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顧,將士們平日裡幹活過日子和牧民們沒啥區別。不過李適之這樣的貴公子自然是不用做那些活的,他的手指白淨恐怕從來沒做過。
宋校尉走了過來說道:“李公子隨我來,我有話要說。”
李適之毫無察覺,畢竟一路的都是自己人。他便跟著宋校尉翻過一個小草丘來到了五加河邊上,問道:“宋校尉何事?”
宋校尉看了一眼李適之腰間的光鮮寶劍,輕蔑地從鼻子裡笑了一聲,爽快地說道:“李公子得罪了,您自個跳河裡去罷。”
李適之臉色頓時一變,宋校尉正想他會問“為何”便顯得有點不耐煩,不料李適之卻說:“殷將軍交待你辦的?我明白了……”
他什麼都明白了,倒也省事,宋校尉指著河水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從箭壺裡抽出了一支箭羽,從背上取下強弓。李適之問道:“我不跳會如何?”
宋校尉嚇唬他道:“我會割破你的喉嚨,或許半炷香內也死不了,你喊不出來,卻能感受到血慢慢地流出來,力氣一點點從體內消失。”
李適之伸手摸到了腰間的劍柄。宋校尉笑道:“李公子還想反抗,你覺得會是我的對手?本將一戰殺敵十二,恐怕李公子比突厥武士還差點。”
李適之站著沒動,目光盯著他的手腕。
宋校尉毫無顧忌地面帶笑容,把箭羽搭上弓弦,鎮定地抬起手來拉開弓弦。他的手腕上繃緊的經脈剛一鬆,忽然就見李適之向側邊躍起,“唰”地一聲劍光一閃,說時遲那是快人影已飛奔而來。“砰”地一聲弦響被風從河面上吹走,箭矢這會兒才飛出來,自是什麼也沒射到。
“絲”地一聲細響,劍尖破空而來正從宋校尉胸前的空檔中攻來,宋校尉這時手裡拿著空弦連兵器都沒在手上,反應不過來就用胸甲硬擋了一劍。“釘!”劍鋒刺到了他的胸甲上,寶劍太細太輕完全無法破甲。宋校尉伸手拔腰間的橫刀,立刻被李適之快速地伸手按住,還好宋校尉的手勁極大,直接強拔了出來。
可是那橫刀是戰陣上用的雙手刀太長,二人已近身及數寸之遙,一時間宋校尉完全沒辦法用刀砍到李適之。李適之的手法卻十分靈巧,將劍一橫一拉,一面劍刃便從宋校尉的脖子上拉過。宋校尉這會兒才叫也叫不出來,眼睛瞪得老大,丟掉手裡的刀,雙手抱住脖子一個踉蹌,鮮血頓時從指縫中浸了出來。
李適之見狀臉色紙白,說道:“我並未打算對宋校尉下殺手……”宋校尉瞪圓了雙目盯著他,好像在說:你不是廢話麼,老子的喉嚨都被割|破了!
李適之走近了兩步,仔細瞧了一眼宋校尉雙手抱住的脖子,看那流血的程度,他便嘆了一口氣。李適之此人臨變不驚,很鎮定地先把劍在草地上擦了幾下才放進劍鞘,然後丟下還沒死掉的宋校尉向草丘上跑。一般人遇到這樣的變故,也許會嚇得直接逃掉;李適之也認為只有逃跑一條路,但他沒有反方向跑,竟膽大地往營地那邊急走。
這會兒其他軍士不知內情,還沒發現變故。李適之直接解下兩匹馬,翻身上馬便走。營地上的軍士問道:“李公子去哪裡?”
李適之笑道:“此情此景不策馬縱情一番更待何時?”笑罷便騎馬飛奔而走。
過了一會,軍士們找宋校尉,才在河邊發現了他的屍|體,草葉子上全是血,屍|體的眼睛還睜著。一個軍士把手指放到他的鼻子上一摸,回頭道:“宋校尉沒氣兒了?”
“誰幹的?”
“剛才李公子……牽了兩匹馬!”
“李公子殺宋校尉作甚?”
一團謎團,眾軍完全不明所以,但李適之再也沒回來,而且起先有人看見他和宋校尉單獨去的河邊,這樣想來大夥兒覺得可能宋校尉死在李適之手裡。
眾軍本來是跟著宋校尉護送李適之的,現在一個死了另一個不知所蹤,再去中城便完全失去了意義,差事自動取消。大夥兒一合計,便連夜趕回西城,又選了倆體力好的後生快馬先回去稟報上方。
次日一大早,殷辭剛起床就得到了訊息。身邊的部將和幕僚也一併聽到這個事,很多人感到很不可思議,但其中也有見識多些的人大概猜到了原因。只見殷辭眉頭緊鎖,顯然心情不怎麼好,他大概也沒想到一個貴族出身的公子又如此柔弱會是一員沙場猛將的對手。
昨日交待宋校尉時,殷辭不放心的不是對付不了李適之,而是洩|密。不料事情恰恰相反。
他沉吟了片刻,回顧眾人道:“李適之此人心高氣傲,而宋校尉卻是個口無遮攔的匹夫,多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