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什麼差事。陳英本來就對蘇晉有成見,繼而對那邊的小子也看不順眼了。
這時那小子拉住一個人道:“來來,玩幾把。”
“算了吧!”被拉住的人笑道,“我勸你老九,今晚手氣不好找個樓裡的小娘摟著睡了最好。剛剛還聽說你把幾畝地的地契都押了,哪裡還有錢來博?”
旁邊有人起鬨道:“蘇九這是想白手套金帛,把輸給別人的錢套回來。”
蘇九急了,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拍在案上:“說誰白手?這房契值幾個錢麼!”
這時陳英的眼睛一轉猶自冷笑了一下,碰了碰帶他進來的賭場裡的人沉聲道:“你去和他賭,贏了他家的房契算你的,輸了我給墊上……最多五十緡,不算少了?”
賭坊的人疑惑道:“你為什麼不自己上?”
陳英道:“我不是京師人,不熟地方,況且我拿他的房子有啥用?不過看不慣這小子,花點錢看他樂子。”
賭坊的人想了想,說道:“您在這等著,我找人去,這錢我不敢獨拿,給你找個內行的人來。”他說罷匆匆進了牆邊的一道虛掩的門。
過得一會兒,就出來個臉無血色表情很嚴肅的瘦子,對陳英招了招手讓他們過去。陳英等人跟著進了門裡,只見裡面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放著一張櫃檯。櫃檯後面坐著一個“噼啪”打著算盤的中年人,他頭也不抬地說:“你和蘇九有仇?”
“算是吧。”陳英鎮定地從身上掏出一疊青紙出來輕輕擱到櫃檯上,“五十緡,要是輸了我只當下桌玩了一回,贏了多少算你們的。錢先押這兒,咱不打算拿回來了,也就不要票據,你們有規矩的不是?”
站著的白臉瘦子冷冷道:“這活我接了,蘇九輸了房契還能把人告到官府不成?再說這事兒和掌櫃的沒關係。”
掌櫃點點頭,繼續打起算盤來。瘦子見狀伸手到擱櫃檯上的錢掐了一小疊大約三分之一轉身便走了,少頃掌櫃的不動聲色用袖子一拂剩下的錢就消失不見。他們當著陳英的面不動聲色就把錢給瓜分了,掌櫃的指了指旁邊的茶壺:“等會兒,渴了倒茶喝。”
這時陳英發現牆上有道用簾子遮著的窗戶,難怪這屋子裡光線這麼黯淡,原來是故意的。堂裡明亮內屋暗淡,使得裡面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外面卻不容易看進來。陳英便走到簾子後面饒有興致地看起來,蘇九和瘦子的賭博已經開始了,三顆骰子搖晃的撞擊聲清晰可聞,本來雙陸棋只有兩顆骰子有用,但賭場上為了防止在骰子上做手腳一般用三顆,點數最大的那顆要排除的。
時間慢慢過去,陳英看不清楚棋盤上的細節,但從蘇九那小子的臉色看出來,肯定是輸多贏少。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子突然“啪”地將棋盤掀翻在地,騰地站了起來,堂中的賭徒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不過大多笑嘻嘻地看熱鬧。這時來了兩個漢子說了幾句場面話。
那瘦子冷冷道:“你還有東西賭麼,見現我便繼續奉陪,否則就告辭了。”
蘇九道:“你這西市上混飯的潑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幾下子,你能贏我?定是動了什麼手腳!”
旁邊的漢子怒道:“說話注意著點,別壞了咱們場子的名聲,你手氣不好怨不得別人,怕輸就別賭。”
瘦子道:“我不想和你爭這些口舌之利。”
屋子裡的陳英見狀笑得合不攏嘴,自言自語道:“你越氣老|子越高興!”他比自己贏了錢還興奮,興頭一上來便回頭道:“這廝賭品差了點,卻是有產有業的主,家裡的娘子該不錯罷,讓他把娘子抵押出來讓咱樂呵樂呵。”
掌櫃的道:“我見得多,場子裡輸急了真有那樣乾的,不過都是些沒靠山的人。但這蘇家是要臉計程車族,還有官場上的人,一般這種情況是沒啥事兒,就怕萬一鬧大了沒好處。”
陳英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家可是有地有鋪面有根的,你們一有風聲還怕官府?官府最難拿的就是你們這等人罷,他們真有那力氣還不如去抓江洋大盜……”陳英又掏出一疊錢來,“這事兒你看著辦。”
掌櫃的眯著眼睛瞧了一眼,這疊錢比剛才那五十緡還厚得多。他嘴上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卻馬上喊了一聲叫人進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要玩就玩個痛快。”陳英道,“別人家的娘子,可比青樓裡的娘們有意思多了!”
還坐在雙陸盤旁邊的瘦子得了話,便激道:“蘇九你不服氣,還有賭注?何必在爭下去,難道你要把自家老婆抵押出來?”蘇九鐵青著臉道:“就你?給你個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