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大堂姐問安。”馮氏就笑眯眯地看著,在馮氏心裡,顧錦朝雖然名聲不好,但終歸是嫡女,而且是通州紀家的外女。顧憐當然應該和顧錦朝交好。
顧憐向錦朝屈身行禮問安,又朝顧瀾眨眨眼:“我好久沒見過二堂姐了!”
馮氏就有些不高興。顧憐似乎特別喜歡顧瀾。
錦朝都看在眼裡,心裡知道馮氏這是不想顧憐和顧瀾交好。馮氏似乎更希望她和自己要好,可惜顧憐可不喜歡她。不過馮氏這樣寵愛顧憐,可也算是害了她。她記得顧憐前世嫁到文華殿大學士姚大人家後,拿捏不好家事。時常回顧家哭訴。到最後把自己身邊的大丫頭開了臉送到丈夫床上,也沒能挽回姚公子的喜歡,那大丫頭最後生了庶子,反倒得勢了。
錦朝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顧憐的丫頭,這丫頭穿著胭脂色的比甲,藕荷色的襦裙,戴了一隻蝶戀花的銀簪子。生得雪膚嬌嫩,唇紅齒白……她記得這個丫頭的名字叫蘭芝。
馮氏頓了頓,而後又拉了錦朝的手跟她說:“如今府裡主中饋是我和你二伯母,你五伯母是有身子的人了,還不能操勞著。你來我這兒多學一學,祖母好好教導你。”
錦朝站起身謝禮。看了一眼五伯母的肚子,她穿著寬鬆,並不明顯。她心裡卻是遽然一驚,前世長興候死後兩個月,五伯母上吊自殺。那個時候竟然是懷著孩子的。
她還記得顧錦賢慟哭失聲的場景。那時候心裡還奇怪……竟然是一屍兩命的事!
周氏就笑著和顧瀾說:“你和漪姐兒就和我學著規矩,只求不行差踏錯就好了。”
馮氏點點頭,“正好明兒就是重陽,府裡是搭菊臺賞菊的,我聽說朝姐兒擅侍弄花草,可要好好幫襯著你二伯母。老五媳婦,你就準備重陽糕和茱萸。”幾人都應了諾。
說了一會兒的話,馮氏才乏了。錦朝就先回了妍繡堂,剛剛遷家,她還有許多的事要做。
今兒是第一天搬過來,晚膳自然是要一起吃。不過錦朝幾個都在守制,就在東跨院的宴息處擺了幾桌素齋吃了,等吃過了晚膳,周氏又來找錦朝,讓她去看看菊花臺搭建得如何。
錦朝看了菊花臺,這是累了一整天,回了妍繡堂後一直睡到第二天卯正,青蒲挑了簾子來叫她。
今兒是重陽節,要早起。這已經是入秋的時候,錦朝看著槅扇外,天還沒有亮堂,只聽見小丫頭掃地悉悉索索的聲音。青蒲怕外面冷,給她披了一件天碧色的素緞披風。
祖家的下人比適安家裡起得更早,錦朝一路從西跨院走到外院,都是問安的聲音。周氏和葉氏也是早早起身,正看著下人把重陽糕從廚房抬到正堂,五色九層的菊花糕,上面還放著兩隻面的羊,寓意登高。
周氏笑眯眯地拉她過去:“……你也是起得早的,陪我去看看早膳準備得如何了。”
兩人正說著話,卻有丫頭匆匆來報:“……五夫人,世子爺來了!”
葉氏正忙著指揮小廝切重陽糕,聽著就皺了眉:“不是說不能出門了嗎……怎麼還過來了!”周氏就笑著說,“定是想你了才來看看的,你且去吧,這兒我照應著。”葉氏是長興候的嫡女,在顧家的地位很超然,馮氏都要禮遇她幾分。
葉氏這一去就是小半天,一會兒人都陸陸續續到了外院正堂,要準備喝菊花酒了。葉氏才帶著葉限過來,葉限身後還跟了數十個穿著胖襖的侍衛,分列到了正堂外面。馮氏就十分親熱地和葉限說話:“世子爺來得正好!”讓松香端一塊重陽糕給他。
葉限穿著件天青色玄紋的斕衫,眉心卻微蹙著。他看了一眼落座的女眷,很快就看到了顧錦朝。顧錦朝心下就是一個咯噔。她可沒有忘記,今天是重陽……離宮變只有四天!葉限這個時候來顧家,難不成是有什麼事要和她說?
葉限只吃了一口重陽糕,就跟葉氏說想去走走,他走不過一刻,採芙就過來悄聲在錦朝耳邊道:“……小姐,世子爺在妍繡堂等您,說是有話要和您說。”
葉限也是,竟然這樣偷偷摸摸的,這又是在祖家,要是被別人看到了她怎麼說得清楚!錦朝低聲問採芙:“有別的人知道嗎?”
採芙小聲道:“您放心,奴婢請世子爺在西梢間等著。除了咱們的丫頭,沒有旁人看到。”
世子爺特地吩咐了此時一定要隱秘,採芙知道世子爺和自家小姐似乎在商量什麼事,自然也很慎重。
錦朝離了席就往妍繡堂去,葉限坐在西梢間裡等她,開了窗扇看外面的西府海棠。
錦朝跟採芙說:“去給世子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