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還要多說幾句:“……朝姐兒五官明豔,畫眉別太重了。”
丫頭福身:“奴婢省得。”
太陽終於出來了,親迎的隊伍很快就要過來了。
馮氏就先去了前院正堂。
二夫人因為顧瀾和姚文秀的事。這些天心情都不好。看到顧錦朝出嫁,心裡更不是滋味,藉由招待客人先退出去。徐靜宜、外祖母就和錦朝說起話來。
一會兒顧汐和顧漪、顧錦榮也過來給她送別。
顧瀾和姚文秀出事之後。顧瀾就被馮氏拘在東跨院,哪兒都去不了。顧汐和顧漪抱著錦朝一通哭,很是捨不得她出嫁。
外頭鞭炮聲響起來,迎親的隊伍過來了。
顧德昭站在前院正堂外的臺階上,跟在身後的還有顧二爺、顧五爺,紀家兩個舅舅,他同僚的戶部官員都不敢過來,更多的是顧二爺在都察院的同僚。最高的就是官三品的副都御史馮先倫,一過來就被顧二爺請了上座。眾人正熱鬧地說著話。黑漆掛紅綢的大門就徐徐開了,顧德昭忙整理了衣襟。
身穿皂緣赤羅裳。配犀花革帶正二品吉服的陳彥允緩步走進來,他身材高大。更顯得挺拔俊朗。身後還跟著三個氣度不凡的男子,顧德昭一看就有點發暈,五兵都督府僉事加封陝西總兵趙懷趙大人,穿著一身御賜的莽服。華蓋殿大學生兼任吏部尚書梁臨梁大人,還有個樣子笑眯眯十分和善的便是常老夫人之子,如今的鄭國公常海。
顧德昭有點腿軟,他這女婿怎麼找了這麼幾個人來迎親。他這是要受陳彥允的禮呢,還是先請安比較好?
還沒等他想明白,陳彥允就幾步上前微笑著向他行了禮磕頭。顧德昭站得筆直,手裡捏了把汗才說:“先起來吧。”他身後三個人才走上來。
顧二爺忙走出來向來人一一行禮,趙懷先笑著阻止:“你們一個個來行禮,這親事還成不成了!我們就是來看陳三成親的,別講究虛禮。”
陳彥允低聲道:“岳父大人不用在意,面子給到了就行。您帶我去給老夫人請安吧。”
顧德昭臉色一紅,他曾私下找過陳三爺,跟人家說禮數要周全,面子不能差了。人家陳三爺滿口答應:“您放心,肯定讓她風風光光出嫁。”
但也不能找三個面子這麼大的人過來吧……
顧德昭咳嗽了一聲,看著女婿腰革帶上正二品所用的犀花紋,還是覺得有點眼暈。
他帶著陳彥允去了正堂裡面。
陳彥允給馮氏奉了茶,馮氏給了封紅。一會兒到了宴息處,第一桌席面是魚唇海參席,後面還三絲席和全羊席。趙懷和陳彥允說了句:“席面不錯,你老丈人捨得出錢……”坐定不久,就有官員陸陸續續過來敬酒。陳彥允不喜飲酒,但想到今日要娶錦朝,拒酒不太好。才端過來一一飲下。
爆竹聲再響過,錦朝的嫁妝就出了馮家,一路浩浩蕩蕩。十分氣派。
錦朝早上就喝了碗蓮子百合粥,還是按照習俗夾生的。中午丫頭就開始限制她飲食了,只吃了幾顆桂圓。餓著不說,還口乾舌燥的。她一會兒就由青蒲扶著去向馮氏、徐靜宜辭別。馮氏給了她一對金燭臺的添箱。徐靜宜給了一對通體瑩白的玉簪,竹節梅花紋。
太陽光漸漸昏黃了,顧家依舊人來人往,燈火輝煌。
馮氏算著到時辰了,讓青蒲給她蓋了銷金紅蓋頭,由顧錦賢揹著上了花轎。她房裡要跟著走的丫頭則早早梳洗裝扮好了,坐著另一輛馬車出了顧家的門。
轎子走得很平穩,炮聲遠去了。鑼鼓聲卻一路吹吹打打。
來顧家參加婚宴的葉限飲下最後一杯酒,如玉般的臉頰浮出一絲紅暈,他站起來的時候卻很清醒。望著花轎出門了,一直沉默不言。
葉限過來參加婚宴,五夫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見他只是坐在席面上喝酒。誰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會,心裡才鬆了口氣。她這個弟弟向來肆無忌憚,可別做出什麼當場搶親的事來……等到顧錦朝的花轎出了顧家的門,她才過去找葉限:“……喝這麼多酒,隨姐姐去歇息吧。”
葉限淡淡地推開五夫人的手,站起來低聲對李先槐說:“……回去吧。”
以後。她就是別人的了。與他毫無瓜葛……也不能再見面了。
葉限率先走出了席位,把所有的喧譁和熱鬧遠遠拋在身後。
……
顧憐沒有去筵席,她覺得眼不見心不煩。而是坐在屋子裡繡花。聽丫頭的轉述。丫頭說是來了總兵,還有國公爺……她直皺眉。娶個繼室能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