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和陳三爺……究竟是怎麼回事?”
錦朝沉默了片刻,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外祖母說這事,只能道:“……原先見過,覺得也合適。”
紀吳氏繼續道:“外祖母接到你的來信,可是嚇了一跳的。陳三爺是怎樣的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還年輕,他卻官居戶部尚書,雖說看上去也是儒雅溫和的人,但實則心思深沉,狠得下來……我怕你吃虧了。何況陳三爺比你大了許多,家世地位更是遠勝於你……”說過來說過去,紀吳氏是放心不下錦朝。
她捧著手裡,滿心寵著的孩子這就要嫁人了。
只可惜。她護得了錦朝一時,卻無法護她一世。
原本還想她能嫁給紀堯的,卻沒想出了趙氏那樣的事……紀吳氏又想起那天。聽說錦朝的親事後,紀堯沉默了許久。卻只道了一聲:“她喜歡就好。”紀吳氏看著他長大,怎麼不知道他心裡的難過。
紀堯書房的燭火點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動身去了薊州處理貨行的事,現在都沒回來。
錦朝想了想說:“外祖母,這些我都是考量過的,您不用擔心。可要信得過我啊。”
紀吳氏笑了笑說:“自然信得過你,你過得好外祖母就心滿意足了……只要三爺對你好,是不是繼室也沒什麼。我原先也是見過江氏的。賢淑溫柔,和陳三爺相敬如賓,卻有些疏遠。陳三爺那樣的人責任感很強,即便不喜歡,只要你身上有他的名號,也會一輩子護著你……”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錦朝還想帶外祖母去妍繡堂坐坐。後面卻有人氣喘吁吁地追上來。
錦朝回頭看去,來人是採芙,追上來之後匆忙行了禮,低聲道:“小姐。世子爺要見您。”
錦朝皺了皺眉,葉限過來做什麼?
“他可說了是為什麼過來的?”
採芙搖搖頭:“為什麼不知道,世子爺就在妍繡堂坐著等您。帶來的護衛都拿著兵器。迎他進來的小廝都嚇著了,跑去告訴太夫人了……”
錦朝心裡一沉,吩咐採芙先陪外祖母去花廳,她帶著青蒲回妍繡堂去。
他大張旗鼓地過來……這分明是想告訴別人他和自己有關係。錦朝有些頭疼,他怎麼就一點都不顧慮別人呢!
等錦朝回了妍繡堂,果然看到門外站著群腰間佩刀的侍衛,個個人高馬大,面無表情。進去後白芸正焦急地張望著,見到她回來忙走過來:“……世子爺在中堂。”
錦朝道:“你跑一趟東跨院。把這事告訴太夫人。”不論怎麼說,她這裡也要告知馮氏一聲。
白芸應諾去了。錦朝才提步往中堂走去。
葉限坐在太師椅上喝茶,陽光明亮。他的臉淬玉般瑩白。
聽到聲音後他轉過頭看,錦朝穿著件白底淡青竹葉紋的褙子,湖色湘群,眉宇之間並無不同。看著他的眼神卻有些責備和不解……她走進了中堂,向他行了禮:“世子爺安好,府上正在辦喜事,您可是來觀禮的?那該去西跨院才是。”
葉限站起來走到她身前,“我以為要出嫁的是你……”
錦朝笑著搖頭。“是父親續絃,一會兒徐家送親就要過來了。不如您隨我去西跨院吧。”
兩人要是再在這兒呆下去,可才是真的說不清楚了。顧家的人並不知道他們相熟。
錦朝先走出一步,想請葉限去西跨院說話。他卻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他以為錦朝要嫁給陳三爺是別人逼迫的,顧家、陳家,誰都會給她施加壓力。她應該過得很可憐才是……他是來救她的。但是錦朝臉上的神情,卻十分輕鬆鎮定。
顧錦朝被世子爺嚇到了,他原先再怎麼不拘小節,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世子爺,你放手!”她掙扎幾下葉限的手卻紋絲不動,有些惱火,“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我要怎麼分辯。我都是定親的人了,您不能再這樣了……”
葉限穩穩地抓著她的手,低聲問:“你和陳彥允定親了?”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錦朝狠狠地瞪著他:“世子爺,你要是來參加筵席的,儘管去西跨院就是。你可不能這麼害我……”
葉限靜靜地看著她說:“你不能嫁給陳彥允……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他連自己的手下都可以拿去送死,對自己同胞的兄弟都狠得下心斷路。你這麼笨,嫁過去怎麼和他鬥?”
錦朝真是有些生氣了,低聲道:“葉限,你可別耍無賴。我的事和你沒有干係,陳三爺是怎麼樣的人,我自己會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