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疑惑。
旁邊的陳老夫人就叫了綠蘿去請,說:“剛才和江嚴去書房了,竟然這時候還沒過來。”
唱禮的禮生、媒人、全福人次第進來了。
陳三爺這時候才走進來,他穿著正二品的緋色官服,顯得比平日更端正嚴肅。臉上的神情卻淡淡的,徑直走到太師椅前坐下,對看向他的禮生點點頭:“……可以開始了。”
錦朝壓低聲音問他:“您怎麼去了這麼久?”
“嗯,和江嚴多說了幾句。”他回答道。
顧錦朝皺了皺眉,雖然她不知道陳三爺在想什麼,但是總覺得有一絲異樣。正想多問幾句,新郎新娘卻已經牽巾走進來。新娘由儐相扶著,鳳冠霞帔,比陳玄青矮了半個頭,走在陳玄青身邊顯得十分嬌柔。男的清俊,女的嬌美,倒是一幅很美的景象。陳玄青卻站得筆直,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焚香,鳴爆竹,奏樂。禮生唱禮,兩人先獻香叩首,再行三跪拜禮。
夫妻對拜之後,俞晚雪起身時晃了一下身子,陳玄青輕輕扶了她一把穩住她。
禮生隨即高唱道:“禮成,送入洞房。”
此時天色已然暗下來,一盞盞紅燈籠被點起來高高懸掛。
眾賓客才入了晚上的筵席。
等到錦朝把事情安頓好回到木樨堂的時候,陳三爺還沒有回來。
木樨堂的廡廊裡也掛了紅燈籠應景,錦朝中午沒怎麼歇息,此刻已經是困的不得了了。本來還想等著陳三爺回來,靠著大迎枕不知不覺卻睡過去了。
夜晚的喧譁已經平息了,只有束雅閣那邊還傳來鬧洞房的聲音。
錦朝被青蒲叫醒,端了一碗湯藥給她喝下。又有丫頭打來了熱水讓錦朝洗臉。
陳三爺這時候才從外面回來。
顧錦朝立刻聞到了一絲酒氣,她上前想攙扶他:“您不是不愛喝酒嗎,怎麼還是喝了。”
陳三爺擺擺手不要她扶,實際上他還很清醒。“陪漕運總督喝了兩杯,無事。”
錦朝立刻讓丫頭去煮解酒湯,等他坐在羅漢床上之後,她為他解了官服的犀花革帶。“漕運總督不是應該在南直隸淮安府嗎?他回京述職了?”
陳三爺嗯了一聲,聲音低沉,目光落在顧錦朝身上良久。
他想問她什麼,但又不想問。欲言又止了很久,顧錦朝也沒有說話,反倒是一室的沉默。
筵席上的時候。
漕運總督端著酒杯笑道:“咱們陳三爺不懂瓊漿玉露的好,不能陪我喝一杯。人生在世享樂短暫,你要是還不飲酒,不近女色,有什麼樂趣呢?”
鄭國公常海就哈哈笑了:“吳大人不知道,三爺五月的時候續絃娶了一房美嬌娘,寶貝得很。他哪裡不近女色了,你可別被他所騙了。”
漕運總督道:“我還以為自你父親死了,你就真的戒色了。”
陳三爺低垂著眼笑,手裡把玩著酒杯。突然抬起來便一飲而盡。
漕運總督和常海都被他嚇到了,還是漕運總督先反應過來,一拍手道:“得了,看來三爺今天真是興致好。你覺得瓊漿玉露的味道如何?”
陳三爺說:“也不是沒喝過。”把酒杯遞給小廝,又斟了一杯再飲下。
席間觥籌交錯,等到漕運總督離席的時候,陳三爺才把酒杯反扣在桌上,毫無醉意。
……
丫頭端了解酒湯過來,陳三爺卻閉上眼,少見的有幾分疲憊。
顧錦朝讓他靠在迎枕上,她給他揉著眉心和太陽穴。
她那手能有幾分力道,撓癢癢都嫌輕。陳三爺反握著她的手,自己加重了力道。
顧錦朝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端了解酒湯說:“要妾身喂您嗎?”他喝了酒之後情緒就要外放一些,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竟然連他都覺得累。顧錦朝很疼惜這樣的陳三爺。
往日都是他照顧自己居多,她這個身為妻子的,總是不太稱職。
陳三爺看著她不說話,顧錦朝猶豫了一下,舀瞭解酒湯湊到他唇邊,他先是不動,過了片刻才張開嘴,一口一口喝下了。
丫頭把碗收下去了,顧錦朝想了一會兒,還是按住他的胳膊,輕聲說:“雖然妾身不知道您這幾日在想什麼,但是您想什麼都可以和我說,我雖然不一定懂……但是說出來總是好的。”
說出來真的是好的嗎?
陳三爺不這麼認為,他暗中找人調查她,得知她一些荒謬的事。但他不太確定這件事是不是還在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