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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爺正在外院招待來客。
張居廉下轎之後,他就在影壁等著了,一路迎進了宴息處。
張居廉年入五旬卻一點不顯老,眼睛細長明亮,長眉濃郁,不怒自威。他穿著一件很平常的仙鶴紋直裰,彷彿只是個尋常的老儒。跟陳彥允說:“你孩子的洗三禮,正好趕上今日沐休,我不妨來你這裡一趟吃回酒,倒是不用太麻煩。一切隨常就好。”
陳彥允也沒想到張居廉會親自來,笑著拱手:“老師放心,沒有不好好招待的。”
既然張居廉過來了,別人他就不會去迎接了。讓陳四爺幫著去招呼別的人,陳彥允就拿了茶具過來,親自給老師泡茶,交談一些朝堂上的事。
宴息處裡別的人看到是陳三爺親自接待,知道來人不凡。再看到這穿著平常的竟然是張居廉,個個都暗自吃驚,過來給張居廉拱手行禮。常海端著酒過來,笑著要敬張居廉一杯。
一時間倒是熱鬧非常。
這時候江嚴急匆匆地走進來了,看到眾人都看向他,便擠出一個笑容。走到陳三爺身邊低聲道:“三爺……來了個客人!您最好親自去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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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對手
陳三爺皺了皺眉。
究竟是誰來了?
他跟張居廉說了一聲:“那我稍後就回來。”
陳三爺提步走出宴息處。
走到轉角處,江嚴才在他身後低聲道:“是長興候世子葉限!”
陳三爺已經走出了屏門,果然看到葉限站在影壁,他穿著一件淡青色的斕衫,披著玄色的披風。身姿清秀挺拔,肌膚如玉瑩白,氣度翩然。
“陳大人,你們家的影壁太儉樸了。”葉限也沒有回頭,端詳著影壁上的花紋,認真地道,“我看要用琉璃瓦,填漢白玉石雕刻鯉魚躍龍門才好。或者像滎陽侯府邸裡一樣,做個座山影壁才好看。”
陳彥允靜靜地看著他:“承謀世子爺關心,我回頭和司房的人說一聲吧。”
葉限才回過頭,笑道:“我這無端打擾,不知道陳閣老是不是不歡迎……我只是來參加表侄女兒子的洗三禮的。”他讓李先槐遞了個籠子過來,上面罩著藍色絨布。
“這是我送給我侄孫的洗三禮。我教了它好久才讓它學會背《弟子規》,尋常的鸚鵡肯定背不了這麼多東西。送給侄孫逗個樂,陳閣老可不要嫌棄,禮雖薄但情意重啊。”
他似笑非笑地道。
“怎麼會呢。”陳彥允自然不會和葉限計較,也笑了笑,“既然是來參加洗三禮的,世子爺要不進去坐一坐?正好張閣老等眾位大人也在此處,裡頭甚是熱鬧。”
江嚴聽著兩人對話,覺得額頭冷汗直冒。
他主動去接了鳥籠子過來,退到陳三爺身後。
葉限挑了挑眉,陳彥允是想讓他走吧。不然把張居廉這老東西抬出來做什麼!
都是敵對勢力,平日裡看到話都不會說一句。何況張居廉雖然忌憚他,卻也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他也不會湊上去自討沒趣。相對於陳彥允對任何人都一樣親和,葉限和張居廉的關係就要僵硬得多。
不要他進去?那他還非要進去看看了。
反正還沒有來過陳家,不知道顧錦朝生活的地方究竟如何。
“既然有這麼多人在……”他頓了頓,“那我就進去看看吧!實在是陳閣老盛情難卻啊。”
說完不等陳彥允說話,就徑直往屏門裡走去了。
李先槐愣在原地。抓了抓腦袋有點沒理清楚。世子爺是不是有點死皮賴臉啊……人家陳閣老好像並不怎麼歡迎他們啊。上次他不是還和陳閣老不歡而散嗎?
李先槐簡直搞不懂自己家世子爺了。
陳彥允是欲言又止,最後笑著搖頭,跟在葉限身後進門。對葉限那種不安牌理出牌的人。他是沒有招數了,跟著葉限的做法走吧,看他想幹什麼!
看到陳彥允帶著葉限進來,宴息處裡大小世家勳貴的表情也很詭異。
常海差點跳起來。然後被酒嗆住了,他咳嗽了兩聲。想著這裡基本都是張居廉系的人。他還算是和長興候家稍微有點來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