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盒,裡面裝的卻是硃砂,掃視了下所有東西,計上心頭。
步從容看著雲夏從身上搜刮東西,這裡掏掏,那裡抓抓,結果一堆的東西讓她給拿出來了,在她拿出來之前,完全看不出她身上塞了那麼多的東西。
“以平常手段,我們是逃不了的,趁著沒被帶到敵人的營地,只能冒冒險了。聽著,待會兒,我可能要元氣大傷,沒法行動,只能靠公子帶我離開了,我相信公子不是個不顧情面的人。”
在實施行動前,雲夏把最終的希望放到了不大熟悉的步從容身上。這也是無奈之舉,半路上趁著傀儡不多,搏一把還能逃出生天,被帶到不知情況的敵方大本營,那絕對就是我為魚肉的悲慘境地。冒險與否,全看眼前這男人的人品了,成敗在此一舉啊。
想到對方是個普通人,沒可能瞭解那麼多關於術法的事,雲夏補充道:“沒有我,公子可能無法從這裡活著出去,剛剛那股寒冷,想必公子深有體會,我倘若出了問題,公子身上由我佈施的咒術就會失效。”
生死關頭,雲夏小心謹慎,外加不信任人的本質暴露無遺。對待普通朋友,雲夏都是本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隻有幾面之緣的步從容,而且步從容和她之間還有點小特殊,誰知道這男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先禮後兵把話說明白了是必須的。
眼前這位還是那個對著他流哈拉水,倒貼上來的女人嗎?步從容望著雲夏堅定,沒有絲毫害怕和緊張的眼睛,他的眼中透露出了迷茫,這樣的眼神,何其的像某人。
他很快清醒,笑道:“我一定會保護你,帶你離開。”
雲夏說了謝謝,然後就準備她的了。
收起其他的東西,雲夏開啟硃砂盒,拿小刀在手上劃了一刀,看著鮮血落入硃砂盒中,雲夏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被怪病折磨了那麼久,這點小痛真不值一提。
待到血夠量了,雲夏撩起裙襬,放入口中,嘶啦一聲扯下了一片布料來。
步從容道:“我來幫你。”
一手讓步從容來包紮,雲夏趕緊地準備她的,時間緊迫,離開魔窟越快越好,離敵方的老巢越遠越好。
用血合著硃砂,雲夏便在老者所留的鏡子上畫起了咒文。
老者所留的鏡子當然不會是凡物,看著平凡,鏡子後,可是連線著另外的世界!
雲夏畫完了咒文,她的傷也被包紮妥當,她道了聲謝,便開始做法了。
步從容聽不懂的咒語響起,似歌非歌,跟他見過所有的大師做法都不同的咒語。
雲夏的音量越來越高,語調越來越高昂,縱使是外頭馬車狂奔風大,風聲還是沒能蓋住她的詠唱。
外人頭開啟車廂,見雲夏不知在搞什麼鬼,覺得不妥上前就想來阻止。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足以能讓人昏睡幾個時辰的迷/藥,竟然沒有起到作用,甚至是這個背後捱了黑棍的女人會那麼快的醒來。
他們想上前,卻被一道無形的牆給反彈了回來,猝不及防下,被反彈的這兩人直接摔落了馬車,在地上滾了數圈,再也沒能站起來。這讓已經做好備戰準備的步從容望向了專注的雲夏。
那眼神足以說明他內心的震驚了。
馬車未因有人落下而停下,倒是傀儡上來了一個,堵在了車廂後。
這讓之前並沒有注意到外頭這些傀儡的步從容驚悚了一把。
在車廂門開啟,坐在車廂後的兩人掉下去後,視線開闊下,步從容其實已經注意到了緊跟在後,尾隨著馬車護衛的傀儡了。
傀儡的速度很快,跟急速奔跑的馬車沒有絲毫的差距,這讓步從容動容,很快傀儡上來,近距離下,步從容悚然地發現這些傢伙很像死屍。
為了驗證他的想法,傀儡的那雙顏色怪異的眼睛裡掉出了一條蛆一樣的白色肉蟲。
傀儡想靠近,和先前的人一樣不得入,傀儡猛衝的結果是讓結界反彈了出去,落得和先前兩人一樣的結果。
這次步從容到了車廂前,看到滾了幾圈的傀儡的身體四分五裂,沒有意料中的腐血內臟,一堆的蟲子佔據了傀儡的身體,隨著容器壞掉,蟲子蠕動蠕動,都爬出來了!還是以高速追著馬車過來了!
密密麻麻的肉蟲,跟螞蟻搬家似的,最主要的還是它那變/態的速度呀!
鬼魂,被古怪蟲子佔據卻能活動的屍體,活了一輩子,步從容第一次離怪異之事那麼近。
他是讀書人,十年寒窗,為官多年,他追求的一直是實事求是,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