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習小茹決定提前去一線峽,並極力慫恿蘇唐跟自己一起走,蘇唐也想多轉轉,開闊一下自己的見識,兩個人一拍即合。
一路向南,到了紅葉城附近,又改變方向,轉道向西,而習家幾位老爺子一心要搶先擒獲誅神殿的餘孽,日夜不辭辛勞的在荒山野嶺間奔波,無暇顧及習小茹的去向。
半個月後,他們已經進入舒蘭城的領地,這一日黃昏,隊伍在路邊停下了,習小茹派兩個護衛到前方打探,如果前面有鄉鎮,他們會再趕一段路,如果沒有,只能湊合在野外休憩了。
隊伍中十幾個人,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個小團隊,蘇唐、聞香、習小茹是一+無+錯+小說+m。+QulEDu+隊,習小茹的四個護衛是另一隊,還有就是寶藍他們四個人了。
苦行者是光榮而孤立的,不要說和外人,他們甚至不會和自己人走在一起,因為不願其他人影響到自己對世界、對自然產生的感受。
但現在與平常不同。
習小茹和聞香要換衣服,把蘇唐趕出車廂,蘇唐沒事情做,左右看了看,便向寶藍等人走來。
看到蘇唐走近,寶藍等人相互對視一眼,他們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憂慮。
之前雖然不清楚聞香的身份來歷,但他們絕對不是傻子,而且那嶽十一極有頭腦,蘇唐殺了一大批胡家的人,然後帶著聞香躲起來,接著幾個城市聯手追查誅神殿餘孽的下落,是什麼原因能讓一位秘宗的宗師出手等等,把一長串經過連在一起,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所以,理智和信仰發生了衝突,從理智上說,誅神殿的餘孽就是過街的老鼠,應該人人喊打才對,可從信仰上說,他們必須維護蘇唐的一切,這也是苦行者的使命。
嶽十一起身給蘇唐讓出一個坐的地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命主,主母是……誅神殿的……”雖然他很聰明,但實在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表達。
“誅神殿怎麼了?”蘇唐淡淡說道。
寶藍等人都露出苦笑,蘇唐會這麼說,代表態度是非常堅決的。
“她傷害過自己人?”蘇唐道:“還是做過什麼讓你們感到不安的事?”
“那倒沒有。”趙大路道:“可是……”
蘇唐笑了笑:“她快要離開了。”
寶藍幾個人長鬆一口氣,事實上他們對聞香沒有惡感,摩雲嶺的殺戮距離他們太過遙遠,又不關心聞香身上的秘密,倒是能用一種相對比較公允的態度看待聞香,他們更在乎的,是蘇唐的安危,只要聞香留在蘇唐身邊,那麼蘇唐每時每刻都會處在一種危險中,一旦引發,便無可挽回。
蘇唐的視線從寶藍等人身上一一掃過,透過半個多月的接觸,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分析,四個人中他最喜歡寶藍,不是因為寶藍的容貌,而是因為寶藍的簡單與純粹;他最欣賞的是嶽十一,小小年紀就極有頭腦;對那趙大路,他有些不喜,表面上看趙大路很憨厚,但骨子裡卻散發著一種小市民的狡黠,總是斤斤計較,不過在可靠性方面並沒有問題,苦行者們掌握著一整套完善的自我洗腦機制與方式,幾乎每一個都是最堅定的戰士。唯有那楚宗保,他還是有些不瞭解,楚宗保沉默寡言,又是瞎子,很難與他進行資訊交流。
“以後,這件事再也不要提,明白麼?”蘇唐輕聲道。
“是,命主。”寶藍等人齊聲應道。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馬蹄聲,聞香派出去探路的兩個護衛回來了,跑到蘇唐的車駕前,其中一個護衛道:“小姐,前面七、八里處有一個鎮子,叫松山鎮。”
“走,去松山鎮。”習小茹在車內道。
在松山鎮中尋了個小酒樓,大家依次走了進去,依照慣例,聞香推病不出,留在馬車裡,而習小茹等人早就習慣了。
似乎女人交朋友也需要緣分,聞香和習小茹就是無緣的,別看她們經常聊得很熱鬧,但身體始終保持相當的距離,誰都不想先一步靠近對方,同樣不想被對方靠近,轉過身去,習小茹不關心聞香到底得了什麼病,聞香也從不會提起習小茹,用君子之交淡如水形容她們倆個正合適。
進到酒樓裡,眾人分三個桌子坐下,習家幾個護衛一夥,寶藍等人一夥,蘇唐和習小茹相對而坐。
也是不巧,這幾天連續錯過宿頭,大家肚子裡都沒有什麼油水了,要的全是大魚大肉,準備飽餐一頓。
習小茹吃得很香,而且她向來懶得講究什麼儀態,抱著一隻豬蹄啃得極為歡快,不止雙手沾滿了油膩,嘴邊也油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