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花沒有說話,她知道賀蘭飛瓊說的是誰。
“他們以為我開啟星路,他就會回來?”賀蘭飛瓊搖頭道:“我告訴你吧,他這一生都在為了解開謎團而修行,今天他終於做到了,那麼就算死在外面,他也不會回頭。”
就在這時,一陣磅礴的靈力波動從遠方傳來,天空中震盪著無數光斑,下一刻,一片片雪花飄飄搖搖灑落。
賀蘭飛瓊抬頭望向天空,她不再說話了,臉色突然變得沉靜如水。
蕭花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她伸出顫抖的指尖,輕輕接住一片飛雪。
不管是賀蘭飛瓊,還是蕭花,都屬於極有城府的聰明人,她們當然清楚眼前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蓬山短暫的平衡,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
良久良久,賀蘭飛瓊突然道:“薛九和牛鎮海呢?”
“薛九去了上京城,牛鎮海下山了,好像是去找一個朋友。”蕭花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賀蘭飛瓊道,她慢慢掃視著四周,神態顯得很凝重,似乎是在對這個已經住了三年多的居所做一個告別,接著,她重新坐在了聖座上,巨大的金色靠椅慢慢升起在空中。
蕭花的臉色變幻不定,腦海中好像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隨後她低下了頭。
賀蘭飛瓊也沒有說話,巨大的金色靠椅越飛越快,向天際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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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笨牛酒家中,牛鎮海正笑嘻嘻的和人說著什麼。
“哎我說,莊姑娘,你這酒家為什麼叫笨牛酒家啊?”
“要你管!”櫃檯內的莊蝶沒好氣的回道。
“我爹孃以前總管我叫笨牛,第一次看到酒家的牌子,把我嚇了一跳啊,還以為我娘跑到蓬山來了呢。”牛鎮海的臉皮極厚,自顧自的說著。
“你少說幾句行不行?煩不煩?!”莊蝶火了,砰地一聲把賬本扔在了桌子上。
牛鎮海端正了臉色,偷眼看向莊蝶,驀然看到莊蝶眼角有晶瑩的閃光,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怎麼?你又想哭了?”
莊蝶側過頭,沒有理會牛鎮海。
“到底是誰欺負你了?和我說說。”牛鎮海努力把自己的嗓音放得柔和些:“你放心,這蓬山裡,除了我家小姐,還沒有我害怕的人,我肯定幫你出氣!”
“不要你管!”莊蝶道。
“你就和我說說唄。”牛鎮海的耐心出奇的好:“我來一次就看到你哭一次,而且……你應該有幾天沒有吃飯了吧?你看看你,已經瘦成什麼樣子了?!”
莊蝶沒有說話。
“還有,我以前來的時候,發現那幫小子在你面前都是老老實實的,可剛才……怎麼敢那樣對你?”牛鎮海道:“老實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沒有。”也許是想起剛才牛鎮海出頭幫她解圍的事情,莊蝶的口吻變得緩和了,只不過,她眼角的淚水終於抑制不住,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你……怎麼又這樣?”牛鎮海立即站起身,他想替莊蝶擦掉眼淚,覺得有些不妥,一時間急得團團轉。
“我沒事,就是……就是心裡有些難受。”莊蝶喃喃的說道。
“為什麼難受?你到底是和我說說啊,唉……真是急死個人!”牛鎮海叫道。
“我也不知道。”莊蝶抹了一把眼淚:“總感覺有個人應該來的,但好久沒來了,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他是誰。”
牛鎮海呆了片刻,小心的問道:“他以前經常來?”
“嗯。”莊蝶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了。”牛鎮海道:“我知道你的記性不太好,但你不是有賬本麼?來,把賬本給我,我幫你找一找。”
“可他從來都沒有付過帳啊,我也不會要他的東西。”莊蝶的話語中帶上了哭音:“只要他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想起他的,也會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可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了?嗚嗚嗚……”說到最後,莊蝶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喜歡他?”牛鎮海吃力的問道。
莊蝶呆了呆,哭聲也慢慢減弱了,良久,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應該是……喜歡吧……他不來找我,我的心會痛,而且整夜整夜睡不著……”
“他有多久沒來過了?”牛鎮海問道,旋即他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不知道……”莊蝶搖了搖頭:“反正是好久好久了……”
牛鎮海沉默了良久良久,勉強笑道:“這樣吧,我幫你找到他